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消失在天邊。
夜色降臨。
凌天換了一個藏身地點,躺在一根粗大的樹干上閉目養神。
懷里,小毛團緊盯著周圍的動靜。
三天了,依舊沒人露面。
這是最后一夜,如果再沒人來,就不用等了。
因為繼續等下去也沒用。
即便現在天氣涼爽,“尸體”也不可能這么久都沒有半點腐敗。
光憑這一點,就足以暴露。
除非,他真的把那兩人給殺了。
一夜的時間并不長。
很快就過去了。
就在天色逐漸轉亮,凌天打算放棄的時候。
終于,下面傳來了動靜。
凌天猛然睜眼,朝著動靜傳來的方向看去。
只見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的人,正謹慎地在亂葬崗內轉來轉去,明顯在尋找什么。
凌天沒動。
他暫時還無法確定,這人就是他要等的人。
片刻后。
那人停在蔣百放的“尸體”前。
看了半晌,才轉頭看向蔣銘的“尸體”。
他也沒多余的動作,就只是盯著看,如果有人突然過來,看到這一幕,定然會嚇的不輕。
凌天都被他搞迷糊了。
這人……到底是不是他要等的人?
如果是,為什么不檢查“尸體”,也沒有補刀的打算?
如果不是,那大半夜來這里,專門找這兩具“尸體”干什么?
有特殊癖好?
凌天打算給他點刺激。
“開始吧。”
他拍了拍懷里的小毛團。
小毛團叫了兩聲表示回應。
這兩天,凌天閑得無聊,在周圍布了一個小型陣法,用來隔絕聲音。
倒是不怕對方聽到。
隨著小毛團的動作,黑袍人突然感覺到一冷。
他下意識抬頭,就見一股黑霧毫無征兆地出現,瞬間將整個亂葬崗籠罩。
緊跟著,腳下傳來動靜。
他低下頭,正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睛。
眼睛的主人,正是本該已經死去的蔣銘!
黑袍人眼睛瞬間瞪大,猛地往后退去,警惕地盯著蔣銘。
卻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而且,依舊沒有動手。
凌天更加感覺奇怪。
這人莫不是真的有什么大病,這都不動手?
不動手也行,你總該跑吧?
都詐尸了,你就不怕被攻擊?
到了這一步,凌天沒辦法再等了,不管對方是不是他要等的人,都得接觸一下。
否則要等的人來了,看到有人在。
怕是也會被嚇走。
“行了,撤掉吧。”
凌天拍了拍小毛團,讓它結束對方的幻覺。
隨后跳了下去。
黑袍人眼里的詭異場景瞬間消失。
他愣了愣,旋即身后的動靜,讓他警惕起來,急忙回頭。
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
“怎么會是你?”
看到彼此,兩人都是一愣。
對方明顯是沒想到,凌天會在這里。
而凌天……
他也沒想到,會在這里看到這張熟悉的臉。
對方剛剛基本都低著頭,他又在樹上,看不到對方的容貌。
現在看清了,心里的疑惑卻更重了。
“老廖,你為什么會來這里?”
不錯,來人不是被人。
正是廖翁之!
凌天來到熊城后,第一眼見廖翁之,對方就是重傷的狀態。
只說了一句話,人就昏迷了。
為了對方的身體著想,凌天沒有強行把對方喚醒。
可沒想到,等他從遺跡回來。
廖翁之等人卻不見了!
而此刻,對方卻出現在了這兒!
而且可能是奔著蔣百放和蔣銘的尸體來的!
廖翁之沒有回答,而是反問道。
“你又為什么在這里?”
不是廖翁之?
凌天瞬間對面前的人產生了懷疑。
雖說他和廖翁之的接觸不多,但大概能感覺出來,對方是什么人。
眼前這人的說法方式,還有對他的態度。
與廖翁之都不同。
該不會是故意裝成廖翁之的樣子,為了避人耳目?
“你既然是沖著他們兩人的尸體來的,怎么會不知道我為什么在這兒?”
“……”
廖翁之沉默不語。
不知道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,還是不想回答。
凌天不想和他浪費時間。
抽劍指向對方。
“說實話,或者死,你選一個?”
“……”
廖翁之還是沉默不語。
甚至看著凌天手里的碧血劍,直接閉上了眼睛。
一副任他宰割的樣子。
凌天被徹底搞懵了。
這家伙到底是不是廖翁之?
為什么不反抗?
他到底要干什么?
種種疑惑糾纏,凌天感覺一頭霧水。
他干脆把劍一橫,拍向廖翁之的脖頸。
啪。
廖翁之被拍暈。
隨后,凌天將蔣百放和蔣銘喚醒。
這兩人醒來的第一時間,就朝著凌天攻擊而來。
“凌天,你……”
話沒說完,兩人就腳下一軟,栽倒在地。
隨即,蔣百放就發現,嗓子干的像是要冒煙一樣。
身體也虛弱的不行。
好像幾百年沒吃過飯一樣,餓得頭暈眼花。
他感覺自己現在能吃下十頭牛!
蔣銘就更慘了。
他的實力還不如蔣百放,此刻只感覺全身都沒有力氣,躺在地上連呼吸都很困難。
“先吃點東西吧。”
凌天給兩人遞了點吃的和水。
蔣百放瞥了他一眼。
雖不知道他們兩人為什么還活著,但眼下還是先填飽肚子要緊。
撐著做起來,吃完喝完。
等到恢復了些許力氣。
蔣百放才問道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逢場作戲。”
凌天把他的計劃簡單跟兩人說了一下。
聽完蔣銘那個氣啊。
“所以你就把我們當尸體扔在這里暴曬了三天?”
三天啊!
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?
就算他們不是真的尸體,可誰不吃不喝躺在地上曬三天能受得了?
得虧他們是武者,要是普通人,早就被送去急救了!
“不這樣怎么引出幕后之人?”
凌天反問道。
蔣銘憤恨咬牙。
“那你也可以先跟我們說一聲!”
“我不信任你們。”
一句話,差點把蔣銘氣吐血。
蔣百放倒是能理解凌天的做法,換成是他,也會這么做。
畢竟,但凡有一點紕漏,計劃就失敗了。
他看向凌天腳邊,那里正躺著一個人。
全身黑袍,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發現。
“他就是那個人?”
“不確定。”
凌天搖頭。
剛剛趁著蔣百放和蔣銘吃喝的時候,他檢查了一下。
確實是廖翁之,沒有易容的痕跡。
可既然是廖翁之,那他為什么會來這里,又為何什么都不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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