猶豫再三，鐘家主還是沒舍得放棄如今的家業。
快到家門口時，一咬牙轉身朝著姜家走去。
要說經歷過當年那件事的大家族，如今也就剩下姜家這一個了。
找別人，他不放心。
對方也不一定會相信他。
這時，姜家老爺子也從姜瀾口中，得知了穹靈一事。
“你確定是真的？”
小院內，姜老爺子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。
如今的姜家，他基本上已經不管事了，除非個別大事，才會插手。
平日里不是閉關，就是喝喝小酒，聽聽小曲。
一旁的桌子上，還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，咿咿呀呀的聲音正是從里面傳出來的。
若是凌天在這里，定然能認出來。
這東西不是別的，正是在外面世界，幾乎已經被淘汰掉的錄音機。
姜瀾不認識，她只知道這個小東西是大哥去主城時帶回來的，很得老爺子喜愛。
“九成九是真的。”
畢竟沒親眼看到，姜瀾也不敢打包票。
不過她相信凌天不會拿這事開玩笑。
何況現如今知道穹靈的人不多，一只手都數得過來。
她還是無意間得知的。
凌天一個新人，若非親眼所見，不可能知道才對。
姜老爺子臉上沒多少表情，瞇著眼睛懶洋洋的，緩聲問道。
“那你是如何打算的？”
“還沒想好……”
姜瀾低下頭。
如果只有一只穹靈，輕而易舉就能滅殺。
可那么多穹靈……就算把整個熊城的人都搭上，也不一定能殺完。
所以她才會匆匆來找姜老爺子，讓他拿主意。
可聽到這話，姜老爺子卻話鋒一轉說道。
“前幾日，姜語來找我，把我身上那塊鎖靈石要走了，這事你可知道？”
“什么？”
聞言姜瀾一愣。
鎖靈石？
那不是爺爺用來偽裝境界的寶物么？
別說姜家，整個熊城都獨此一塊！
老爺子一直當成寶貝，誰要都沒給，現在竟然給了姜語？
等等！
姜語現在就是個普通人，她要那東西干嘛？
心里一動，姜瀾想到了什么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。
“姜語的病好了？”
“不止如此，她現在已經是半步撼天境。”
聽著姜老爺子輕描淡寫的話，姜瀾氣得大腦一片空白。
好你個姜語，好了都不跟我說！
還是不是我親妹妹了！
好在，她很快恢復了理智。
妹妹不告訴她才對，畢竟在妹妹看來，她是敵人。
而且她也明白，為什么老爺子會舍得把那么好的寶貝讓出去。
作為熊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，姜家需要底牌。
姜老爺子，就是那塊底牌。
但姜老爺子年紀已經不小了，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年。
可姜語不一樣。
她還年輕，天賦也高。
如今治好了病，更是直接突破到了半步撼天境！
不出意外，她將來會是姜家最大的那塊底牌。
相比起來，老爺子的境界暴露，反而利大于弊，能把外界的目光，都吸引到老爺子身上來。
見姜瀾若有所思，姜老爺子暗自點頭。
整個姜家，他最看好的就是這兩姐妹。
天賦高，夠聰明。
尤其是姜瀾。
能在沒有暴露自己真正想法的情況下護住姜語，即便是他，也不敢說能做的比姜瀾還要好。
單論天賦，姜語自然更高。
可在其他方面，就不如姜瀾了。
姜瀾很快鎮定下來，抬頭看向姜老爺子。
“爺爺為什么要告訴我？”
“姜語越強，對我來說越不是好事。”
“難道爺爺就不怕，我會孤注一擲，趁著姜語沒完全成長起來，把她解決掉？”
姜老爺子笑了笑說道。
“行了丫頭，別試探了。”
“我雖然老了，可還沒到老糊涂的地步。”
“姜家的這些事，還有姜語身上那些事，我都清楚。”
果然，沒什么是能瞞過老爺子的。
姜瀾抿了抿唇。
既然老爺子什么都知道，為什么不直接出手？
念頭剛起，就聽姜老爺子說道。
“姜語的病是娘胎里帶來的，沒人敢說有十足的把握治好。”
“我不出手，是因為我身后是整個姜家。”
“我不能為了一個小輩，就把姜家置于水火之中。”
道理，姜瀾明白。
可說實話，心里還是很不舒服。
畢竟姜語是她的親妹妹，若是老爺子能早點出手，她和姜語的關系也不會弄成如今這樣。
假裝要對付妹妹，還要忍受妹妹的敵視。
這種滋味，并不好受。
姜老爺子活了一大把年紀，什么事沒見過？
一眼就能看出姜瀾在想些什么。
不過他沒有解釋。
到了他這個位置，做什么事都身不由己。
牽一發而動全身，他不得不慎重考慮。
好在，姜語的運氣不錯，碰到了一個好師父。
想到凌天，姜老爺子就忍不住想要見見那個年輕人。
不過，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“我跟你說這些，是想告訴你，要做什么，盡管放手去做。”
“姜語那邊，你不用擔心。”
“我還活著，就不會讓她出事。”
“至于穹靈……”
這個確實很麻煩。
姜老爺子皺了皺眉，一時間也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。
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，穹靈的出現，背后定然有人在操控。
可具體是誰，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出來的。
想了想，姜老爺子拿出一塊令牌，遞給姜瀾。
“這件事，你去查。”
“能查出來最好，若是查不出來，也無妨。”
“眼下最需要考慮的，還是解決穹靈這個麻煩。”
“關于這件事，凌天怎么說？”
看到那塊家主令牌，姜瀾愣住了。
好半天，才反應過來姜老爺子在問什么，她急忙說道。
“他沒說什么，只是問了我關于穹靈的事。”
“爺爺的意思是，讓我和他商量？”
姜老爺子點點頭說道。
“那人不簡單，既然他是姜語的師父，就應當不會對姜家做什么不利的事。”
“有什么事，你可以試著可以和他商量。”
“不過在確定他對姜家沒有敵意之前，不要太相信他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姜瀾點頭應道。
她讓人調查過凌天，傳來的消息，讓她心生震驚。
很難相信，一個剛來到這個世界時，還只是入道境的新人，能做出那么多讓尋常武者驚掉下巴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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