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美利堅1881:他們叫我傳奇 > 第二百九十五章 火燒檔案館
  “你那位師兄的資料,都在上面了。”懷亞特三人走進了旅館,把他們的本子遞給了早已在旅館中等待的陳劍秋。

  “踩點都踩清楚了?”陳劍秋一邊翻開筆記本,一邊問道。

  “差不多了。”懷亞特點了點頭,“那個地方并不復雜。”

  “那你們休息下,等會兒在我房間碰下。”陳劍秋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
  他走進房間,順手帶上了房間的門。

  通過這份美國海關的入關資料,陳劍秋驗證了自己幾個猜想的正確性,并且得到了其他的信息。

  李十日不但投靠了美國人,在來美國之前還降了清,因為根據他提供給美國海關的資料,他來進入美國的身份,是一名清朝軍官。

  但是他來到美國后,只字未提這個身份。

  李十日怕黃青云和那些認識他的人,宰了他。

  陳劍秋坐在桌子前繼續翻著筆記,這位師兄的形象,也逐漸在他的腦中變得清晰了起來。

  然而,隨著信息的增多,陳劍秋的眼前不由得恍忽了起來。

  那些之前所出現過的幻象,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里。

  這些幻像由原先一個個碎裂的個體,像拼圖的碎片一樣,一片片將自己空白的記憶填充,同時還在不斷產生新的碎片,直至將記憶填補完整。

  陳劍秋的記憶,準確的講,是關于原先這具軀體主人的記憶,恢復了。

  他是英王遺孤,城破后在舊部的護送下逃到了西南,輾轉于云貴之間,躲避著清軍的追捕。

  其間練就了一身本領。

  再后來,他被迫逃到了新寧附近,被當地一位武林前輩所收留,并收為關門弟子。

  而李十日,就是他的師兄。

  這位前輩并不是TPJ的人,但卻是天地會某個分支組織的一位高人,并且頗有聲望,一生信條唯有“反清復明”四字。

  他將畢生所學盡數教給了陳劍秋。

  但李十日賣師求榮,把老師的底細在清廷那里兜了個底朝天,并且親自率隊追殺。

  最終師傅慘死于李十日槍下,陳劍秋逃亡美國。

  李十日因弒師遭到江湖人士輪番追殺,僥幸逃命后追著陳劍秋的足跡來到了舊金山,并將它殺死在了舊金山開往鹽湖城的列車上。

  陳劍秋作為一個穿越者,對于自己的那位師傅并沒有什么感情。

  畢竟,這個記憶只屬于軀體原先的主人。

  但他仍對那位前輩心懷敬意。

  而且,既然繼承了軀體,那,這仇,還是要替原主人報的。

  現在,就看李十日晚上能不能如期赴約了。

  而另一邊,被關在平克頓禁閉室里的李十日,心情非常的復雜。

  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的身上什么時候多出來了一個錢包,還是羅伯特丟掉的錢包。

  但現在,無論他說什么,平克頓的偵探們,都不會信了。

  李十日抓著頭發,有點絕望。

  沒了平克頓偵探社做靠山,都等不到被遣送回國,光是黃青云那幫人都會宰了他。

  他還欠著血債呢。

  都是自己那位“死而復生”的師弟造成的,如果沒有他,就沒有這一切。

  李十日突然想起來陳劍秋白天里在咖啡館對他說的話。

  晚上?檔桉館?

  他似乎找到了唯一的辦法。

  如果自己能親自抓到陳常洛,并且帶到威廉·平克頓的面前,證明舊金山的碼頭失火桉是他干的。

  那,自己就還有得救。

  退一萬步講,實在不行,殺了他,了卻心頭大患。

  李十日的目光逐漸陰冷。

  陳常洛,我能殺你一次,就能殺你兩次。

  舊金山的夜晚算不上喧囂,尤其是遠離繁華市區的檔桉館。

  這里白天都談不上忙碌,更不用說夜深人靜的晚上了。

  大門緊閉著,只有一個看門人提著馬燈時不時繞著建筑晃蕩兩圈。

  這些對于李十日來講,都不是問題。

  就像平克頓偵探社的禁閉室,對他來講,也不是問題一樣。

  按照慣例,沒有誰會管被關在禁閉室里的人,估計最早到明天早上,才會有人發現他從禁閉室里跑路了。

  此時的李十日,腰里別著一把左輪手槍,蹲在離大門不遠的樹叢里,觀察著巡查看門人的一舉一動。

  他很快便掌握了看門人的巡查路線和時間規律,然后找了個機會,靠近了檔桉館。

  李十日原本想從屋頂的天窗進去,可當他繞到檔桉館的后門時,竟然發現,后門,是開著的。

  這些檔桉館的人,做事情都這么毛躁的嗎?連后門都不關。

  那個巡邏的看門人,也這么粗心?看樣子也就是走走形式,裝裝樣子。

  李十日悄悄地摸了進去。

  他摸著黑,向著二樓爬去。他要找一個有利的地形,先埋伏好,最好是趁著陳劍秋不備,給他致命一擊。

  最好是用槍。

  他和陳劍秋兩個師出同門,彼此太了解了,如果光明正大的對決,基本短時間內分不出什么勝負。

  李十日一點也不擔心有人說他偷襲,因為,只有活人才能說話,況且,在他看來,偷襲也并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。

  他沿著墻,在一片漆黑中,摸到了白天那扇玻璃門的門口。

  他輕輕一推。

  那扇門,竟然是虛掩著的!

  門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被打開了。

  李十日大喜,事情的進展,比他想象的,要順利得多。

  他不假思索地從樓梯上了二樓,然后來到了二樓的柵欄邊上。

  從這里,可以清晰地關注到一樓的動靜。

  如果有人來,他立馬就可以知道。

  李十日定心靜神,準備恭候陳劍秋的到來。

  他蹲在在欄桿的邊上,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。

  突然,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。

  黑暗中,他看不見檔桉管里,自己的周圍是什么情況。不過,那刺鼻的氣味好像來自于他的腳下。

  李十日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地面。

  地板上濕漉漉的,好像有液體在上面流淌。

  他把濕了的手指放到自己的鼻子前聞了一下,頓時驚呆了。

  是煤油的味道。

  有人在檔桉館里倒煤油!

  突然,黑暗中,突然出現了一條火蛇。

  那條火蛇散發出火焰的光芒,讓李十日剛好習慣了黑暗的雙眼一下子覺得特別刺眼。

  他的眼睛瞇了起來。

  但很短的時間內,那條火蛇蹭得一下竄得老高,舔上了周邊能接觸到的易燃物,變成了一堵火墻。

  周邊,到處都是火油。

  李十日有點懵。

  陳常洛這到底是要做什么?他放火放上癮了?

  他一邊左顧右盼,一邊尋找離開的路徑,一邊看能不能找到放火的人。

  第一條火蛇,好像離他并不遠。

  “師兄,你在找什么呢?不會是在找我吧?”突然間,一個熟悉的聲音,傳入了李十日的耳朵。

  陳劍秋的身影,出現在了火光的背后。

  “上次碼頭工會的火,果然是你放的。”李十日一邊說話,一邊繼續找撤退的路線。

  然而,他很快發現,陳劍秋所站著的地方,是通往出口的唯一方向。

  或者,他直接從二樓跳下來,但這個高度,能不能全身而退,可不好說。

  “師弟,咱們是不是必須要生死相向?”李十日透過火光,盯著陳劍秋,“咱們現在是在美國,可以合力做一些事情,沒必要你死我活。”

  陳劍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問道:“師兄,你知道,師傅為什么要給你取名叫李十日嗎?”

  李十日不吱聲。

  “師傅跟我說,你祖上原是揚州人,給你取名李十日,是讓你勿忘‘揚州十日’,可你居然投了清廷!”

  陳劍秋的陡然朗聲道:

  “李十日!你數典忘宗,忘恩負義,背叛師門,我今天,就替死去師傅清理門戶。”

  李十日咬了咬嘴唇,臉上露出了帶著譏諷的笑容:“吹什么牛逼?你這輩子什么時候贏過我?咱們就用師傅教的東西比劃比劃。”

  說罷,他像一個彈黃一樣從地上彈了起來,左手一招起手式向著陳劍秋撲了過去。

  然而,他的右手摸向了腰間的左輪手槍。

  “啪!”

  李十日的腦袋上多了一個彈孔,從空中狠狠地摔到了地上。

  陳劍秋手中的柯爾特,還在冒煙:“你當時怎么殺師傅的,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。”

  他將手槍重新插回了槍套里,然后一腳將李十日的尸體踢到了一樓。

  而在此時,哈尼夫和霍利迪抬著那個巡邏的保安的尸體,走了進來。

  “沒辦法,他看到我們了。”霍樂迪聳了聳肩。

  陳劍秋檢查了下李十日的左輪槍,和霍樂迪使用的,是同一個型號。

  陳劍秋把自己的那把柯爾特擦干凈之后,塞進了保安的手里。

  “走吧,這邊槍響了,等下就有人來了。”

  眾人離開了檔桉館。

  他們的背后,烈火熊熊燃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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