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拿出畫符磨墨的銅缽,體積和吃飯的碗差不多大小。緊接著,我將朱砂倒入銅缽中,用銅錢劍在手腕劃了一條口子。
劇烈的疼痛傳來,鮮血順著手腕流進了銅缽。
這么多人需要救,血少了起不了作用。直到我腦袋開始發暈,腳下發軟之時,我才停止了放血。
再一看地上的銅缽,裝滿了我的童子血。簡單包扎傷口后,我快速用手指攪拌,可能是失血過多的原因,只感覺腦袋昏沉沉的,步伐不穩。
我不敢有任何耽擱,怕血液凝固。端著裝滿童子血的銅缽,徑直走向了守著地眼的活人。
他們很沖動也很暴躁,呲牙咧嘴,可他們不想離開地眼,貪婪的吸收著地眼的煞氣。
我趁著這個機會,手結道指,沾上童子血,直接點在他們的額頭上,然后往下滑,最后停在了鼻梁處。
我用的法術是精血封魂,就是為了封住他們的兩魂六魄,只留下一道能夠控制身體的主題,也可以稱之為封印他們的意識。
一口氣封印了差不多八十個人,我累的滿頭大汗,氣喘吁吁,感覺自己很虛,好像隨時都要倒下。
稍作休息,我拿出了一把線香,點燃之后,大聲念道:“焚香借道,敬四方神靈;神威庇佑,何鬼敢當?失魂者隨我走,我給你們開路!”
說完我便拿著點燃的香往山下走,那些活人好像沒有自己的意識,一排跟在我身后。這要是讓其他人看到這一幕,非得嚇死不可。
我盡量挑選好的路走,怕自己摔倒,也怕他們摔倒。可天上的雨一直沒有停歇的意思,我怕雨水打濕了手中的線香,只能用手貼著身體,用腦袋來擋雨。
可線香燃燒產生的煙,熏的我苦不堪言,眼淚直流。無奈之下,我只得加快了腳步。
好不容易來到了木棧道的位置,我剛剛松了口氣。周圍的林子忽然傳來了響聲,我循聲望去,只見兩側的林子里全是雙眼血紅的動物。
我看到了攻擊人的豹貓,還有一些兇殘的野獸,甚至是吃素的動物,全都沖著我們呲牙咧嘴。我看出來了,它們想吃肉!
我故意發出大叫聲嚇唬它們,可沒有作用,反倒是引來了更多的變異動物。
好在我靈機一動,打出靈符,讓符紙燃燒的火光來驅趕它們,總算是有了效果。
可我早已堅持不住了,失血過多,渾身都被淋成了落湯雞,身體開始忽冷忽熱,連走路都站不穩了。
完全是靠意念的支撐,我一手扶著木棧道的走廊,不知走了多久,這才總算走出了黔西山。
慶幸的是,趙叔沒有回到指揮中心,而是在山下等我。一看到我現身后,立馬沖了上來。
我堅持不住了,身子一軟便要倒在地上,趙叔眼疾手快急忙抱住了我,心疼的說道:“歸一,你臉色怎么如此蒼白,你到底怎么了?”
我一把抓住趙叔的手,快速說道:“趙叔,拿著我手上的香,把他們帶到一處安全的地方關起來。千萬別靠近他們,我堅持不住了。在半個小時之內一定要把我叫醒,不管用什么方法,否則他們會......會......死......”
說完最后一個字,我終于支撐不住了,眼皮一黑,不省人事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