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麻衣道祖 > 第524章 賄賂坐騎
    陳義山以石遁仙術出了天絕洞,來到那紅巖之下,但見楊元帥和殷元帥兀自在斗悶氣。

    兩個大神背對背,各自面朝一方,楊元帥手里捧著個酒葫蘆,時不時的嘬上一口,殷元帥嘴里則噙著一根血紅色的藕段,大肆朵頤,誰也不理會誰。

    歲破星君萎靡不堪的坐在下首,非正道人那幽魂更是凄凄惶惶,可憐極了。

    陳義山瞧著好笑,又覺無從下手。

    冒冒失失的現身出來說教么?

    斷然不行。

    人家認得你是誰呀!

    憑什么聽你的建議?

    尤其是那位殷元帥,是個脾氣暴躁、心性狠毒且好耍賴的家伙,對付他,尤其難為啊。

    陳義山左思右想,不得善策,突然間,他瞥見那五色神鹿目光幽幽,死盯著殷元帥手中的血紅藕段,眼睛連眨也不眨。

    那火眼神鴉更是可笑了,眼巴巴的望著楊元帥手中的酒葫蘆,目中都閃爍出火星子了,嘴角更是有涎水一滴滴的往下落……

    陳義山心中一動,有戲了!

    那五色神鹿肯定是餓了啊,火眼神鴉肯定是渴了啊。

    跟著這倆主人,也算是倒霉透頂,陪著他們下棋,枯坐了也不知道多久,饑寒交迫都無人管,吃的喝的也分不到他們嘴里去。

    陳義山暗暗忖道:“這不就有了突破口,該我出場了么?”

    他腰上系著乾坤袋,袋子里裝著東海老龍王送的禮物呢。

    恰好,內中就有東海龍宮釀制的海蛇神酒,也有龍須神草。

    鹿不是吃草么,神鴉當能喝酒吧?

    便宜這兩個可憐兮兮的坐騎了……

    陳義山悄然移到了五色神鹿所臥的巖層之下,從石下伸出手來,將一大根龍須神草放在了它的屁股后頭。

    那五色神鹿正餓的不行,突然間嗅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,登時精神一震,慌忙扭頭往身后看去——

    哎呀?

    草?!

    還是發著光的草?!

    一看就不是凡品啊!

    五色神鹿扭頭往四周看看,除了自家的主人和那三個貨之外,沒有誰了,所以這草是從哪里來的?

    主人丟過來的么?

    想不明白,也沒精力去想了,五色神鹿那兩行口水順嘴往下流,踏哪里能擋得住這等誘惑?!

    它也不管是誰放在哪里的,反正有便宜不占對不起鹿祖宗,吃到嘴里的就是自己的!

    當下,它把鹿腦袋往前一探,滿口噙住龍須神草,大嚼起來!

    那火眼神鴉若有所感的側目看來,好家伙,這廝怎么吃上了?!

    本鴉的呢?!

    正急的冒火,突然間有股異樣的酒香氣從它腳底下透了上來,一雙火眼慌忙俯瞰,但見一壇開了封的美酒水汪汪的擺在那里呢。

    “咕~~”

    火眼神鴉先是咽了一口唾沫,矜持了大約一息時間,管他娘的,勾頭喝吧!

    “昂昂昂昂~~~”

    “咚咚咚咚~~~”

    一個吃的痛快,一個喝的爽利,陳義山不動神色的從地下現身出來,立在不遠處,笑意盎然。

    楊元帥和殷元帥都隱約聽見了動靜,狐疑著,扭頭看向自己的坐騎。

    這一看不打緊,怎么那邊突然出現了個人?!

    楊元帥和殷元帥都嚇了一大跳!

    他們是真個跳了起來,還都一把抓住了兵刃在手,緊張的看向陳義山——

    長身玉面,白衣勝雪,一臉浪蕩笑意的這俊俏年輕男子是誰啊?

    咦?!

    兩個畜生怎么在大吃大喝?

    “吃吧,這可是東海龍宮的龍須神草,喝吧,此乃東海特制的海蛇神酒。”陳義山還在勸吃勸喝。

    非正道人早瞧見他了,驚喜交加,忍不住喊道:“掌教仙師,弟子在這里!”

    歲破星君也詫異的看了過去。

    陳義山沖非正道人頷首示意,道:“就是來找你的。”

    殷元帥脾氣最急,提著方天畫戟沖到前面,一把揪住火眼神鴉的脖子,罵道:“孽畜!別再喝了!”

    楊元帥也忙招呼五色神鹿道:“孽障,住口!別再吃了!”

    可是現在說已經晚了。

    一整株龍須神草被吃的僅剩下一片細葉子了,一壇海蛇神酒也見了底。

    “無妨,兩位神君不必驚慌,那草和酒都是神品,大是不凡,絕不會讓兩位的坐騎吃壞肚子,喝壞腸胃的。”陳義山笑吟吟說道。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東西?!”殷元帥瞪著三只眼,打量了陳義山片刻,瞧不出他的底細,也暗自驚詫,語氣不善道:“哪里來的?”

    楊元帥情知有異,眨巴著眼睛,陪著小心,彬彬有禮問道:“我乃天司太歲楊元帥,這位是地司太歲殷元帥,請教閣下是何方神圣?”

    陳義山拱了拱手,行禮道:“神君不必報號,天司主吉,地司主兇,兩位大太歲名揚六道,在下一見兩位的尊榮便猜到是誰了。在下是麻衣仙派掌教仙師陳義山,與弟子在大荒山走失,特來尋他,不意竟遇見了兩位大神,幸會幸會!”

    說罷,他伸手一指非正道人:“他就是陳某的徒孫!”

    楊元帥“哦”了一聲,道:“原來他所說的不能失約于人,就是在等你啊。”

    陳義山道: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非正道人當即就撲到了陳義山的腳下,捧足哭了起來:“掌教仙師,弟子不幸死了,你眼前所見的,乃是弟子的幽魂!”

    陳義山還未吭聲,那殷元帥已經叫了起來:“好哇,原來你們是一伙的!先是這個幽魂攪了我們的棋局,接著你又蹦了出來,喂我們的坐騎亂吃亂喝!果然修仙的都是齷齪之輩,我饒不了你們!”

    “非正,且不要哭了,你的事情,我已知道,且等此間事了,再想辦法。”

    “是~~”

    陳義山先安慰住了非正道人,而后看向殷太歲,肅容說道:“請君慎言,修仙的絕非都是齷齪之輩,神道也有邪正善惡之分,何必厚己薄人呢?至于說胡亂喂你們的坐騎亂吃亂喝,實是冤枉。兩位神君不妨問問自己的坐騎,看陳某何時喂他們了?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殷元帥不善言辭,立時被陳義山給問住了。

    楊元帥瞥了陳義山一眼,問五色神鹿道:“孽障,你哪里來的草吃?”

    五色神鹿也有許多年的道行了,能給大太歲當坐騎,當然不是啞巴畜生了,聽見主人詢問,它便低下了腦袋,口吐人言,囁嚅道:“回稟主人,這草是在地上就有的,不知道是他的,小畜腹中饑餓,不覺就吃了。”

    那火眼神鴉也“呱呱”叫了起來:“主人,這酒也是地上就有的,誰知道是他的?!”

    陳義山接著便說道:“是陳某放在地上的,他們吃了喝了也無妨,可見是餓了渴了,陳某也是有坐騎的人,代兩位神君效勞罷了。”

    殷元帥喝道:“誰讓你放在地上的?!”

    陳義山“呵呵”一笑,道:“請教殷元帥,這大荒山是你的轄地么?”

    殷元帥一愣,道:“不是又如何?!”

    陳義山道:“那陳某把東西放在這里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殷元帥立時語塞,一張藍靛臉更見兇惡,手中方天畫戟一橫,喝道:“本太歲看你就是不安好心!太歲頭上動土,你是活得不耐煩了!吃我一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