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頭看去，正是剛從外面回來的竇戈，這副樣子，顯然也是在外奔波了一夜。
“你這……晚上干嘛去了？”莫厥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，邊等竇戈走近，邊挑眉問。
竇戈擺了擺手，沒有回答，只是沉聲道：“你回來的正好，有點新情況。”
莫厥神色頓時一變，不再多言，和他一起并肩朝別墅里走去。
客廳里，先到的顧辰逸正歪靠在沙發上，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地往外冒。
這會兒別說沙發了，就是只給他個枕頭，他都能直接趴地毯上睡著，只是事情擺在眼前，他和周公的約會看來得推遲再推遲。
莫蘭從廚房端了杯濃茶出來放到他面前，笑道：“顧少爺，這是你要的最濃的濃茶。”
顧辰逸不停地用手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和眉間，聞言頓時接過先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。
那樣子仿佛面前是什么頂尖美食一樣讓人迫不及待。
莫蘭看他皺眉喝茶的樣子，不由笑道：“這個牌子的茶越濃自然就越苦，你既然這么困，回去補覺得了，非要在這里熬什么？還要逼著自己一杯一杯的往下灌。”
顧辰逸擺了擺手，抬眼看見正走到玄關的莫厥和竇戈，指指兩人道：“蘭姨，辛苦您，得再來兩杯。”
莫蘭也看見了門口的兩人，這三人的臉這會兒簡直一個模樣，也不知道昨晚都熬了多久，她無奈地搖了搖頭，轉身鉆進廚房接著去泡茶。
莫厥和竇戈在沙發上坐下，三人一時都沒有說話，趁著等寧從南下來的這段空閑閉目休息。
沒等幾分鐘，寧從南就從樓上走了下來。
莫蘭聽見聲音，自覺地又添了一個茶杯，把剛泡好的茶倒了進去，莫厥他們都熬成這樣，想也知道寧從南最近的作息也不正常。
她新端了三杯茶走近客廳，一杯一杯地放在幾人面前，看著眾人難看的臉色，嘆息道：“人人都以為你們已經是人上人，殊不知你們這每天起早貪黑的，比人家打工的都要忙。”
顧辰逸端著杯子，聞言立即搖頭道：“別，蘭姨，咱雖然折騰了些，但享受的報酬也足夠高，其中的那些酸甜苦辣自己知道就成，若是把這話說給旁人聽，人家指不定以為你凡爾賽呢。”
莫蘭笑了笑，眼角堆起的細碎的皺紋里透露著對這些年輕人的喜愛。
她本已經退休，也到了安享天倫，安靜度過余生的年紀，而之所以會答應回到這里，替他們操持一些家里的事物，也是因為她打心底里欣賞喜歡寧從南這些人。
他們每一個人都夠聰明有手段，胸中有丘壑卻仍能虛懷若谷，謙遜內斂，也從來沒有把他們當過下人，讓她心里熨帖極了，能和這樣的人一起共事，是她的福氣，更別說那一堆討人喜歡的小的了，以前她只想著能好好過完自己以后的日子就知足了，現在卻盼望著能在這里多待下去，這幢房子不知不覺也成了她的家。
莫蘭給幾人上了茶，又端來了一些精致的點心就自覺地下去了，作為莫家出來的人，不管是她還是管家莫旭，亦或者是司機莫合，都很知道自己的分寸，該說的說，不該問的絕對不多問。
寧從南交疊著雙腿靠在沙發上，一手支著頭，看了眼對面一直哈欠連天的顧辰逸，還有同樣沉默的莫厥和竇戈，想了想問：“要不你們仨先補個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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