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桑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，不敢置信的轉過看向李鈞。
就好像在尋求一個答案一般，他連帶著嗓音都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“老.二，蕓蕓說的是真的嗎？”
可以毫不猶豫的相信，只要李鈞敢說一個不是，那高桑就會百分百的信任。
可如今已經暴露身份的李鈞并沒有欺騙的意思，直視著高桑的眼睛。
“嗯。”
嗓音很低，但還是清晰的傳到了高桑的耳中。
他怎么也不敢相信，自己信任多年的好兄弟，和他一起被稱為小丑左右手的李鈞，竟然是警方派來的臥底，是一個叛徒？
這怎么可能！
“你不可能是叛徒，要真是叛徒，你之前為什么救了我那么多次！”
高桑一手拿槍，一只手緊緊攥起，低聲怒吼，似乎想要吼醒李鈞一樣。
濃厚的信任，都是用一次次生死相助換來的，他怎么可能叛徒！
周蕓蕓冷笑一聲，對高桑無情道：“知道綠地你為什么會受傷嗎？因為那是一場小丑組織的叛徒抓捕計劃，本來在那場抓鋪后落網的應該是李鈞，他卻把過去支援的你打傷！”
“他在小丑面前承認，你就是叛徒，用來迷惑我們的視線，然后趁著你還沒被發現之前，就帶著沈黛逃跑了！”
“打在你身上的那一槍，是李鈞開的，要不是因為情況不允許，他可能真的會殺了你，讓你頂替下叛徒的名聲！”
周蕓蕓一字一句，就利刃好像戳在高桑的心窩子里。
只要懷疑一起，之前的種種細節就會開始在腦中浮現。
這個他視為兄弟的人，似乎曾有過令人懷疑的行為，可他一直都無條件信任他。
眼看李鈞面對周蕓蕓的揭發一言不發，等于是默認了全部“罪行”，高桑連拿槍的手都忍不住顫抖。
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。
“你怎么能這樣做？”
面對高桑不理解的質問，李鈞只是淡漠回答：“這是我的任務。”
國家，命令，任務，比任何虛假的情誼都要重要。
何況，高桑和小丑是一類人。
他們黑暗，手上沾滿鮮血，享受一切罪惡帶來的紅利。
他看似早就深陷在黑暗中，甚至成了黑暗的一份子。
但其實他身處在邊境時，面向人前一直都是自己的背影。
影子永遠被籠罩，黑暗無邊。
可另外一面，卻是被光明照射的。
一明一暗，就像是他的人生，雙面，割裂。
李鈞如此坦然的承認，讓周蕓蕓都忍不住皺眉。
他難道就不怕死嗎？
在基地這么長的時間，李鈞經手過的背叛者可不比高桑少，他應該清楚背叛者會有什么樣的下場。
李鈞越是淡定，周蕓蕓對他的忌憚就越是濃重。
這一次要不是因為提前設局，按照李鈞這縝密的逃跑計劃和超強的反應能力，說不準還就真的給他們跑掉了。
這樣的人，留著只會對基地造成巨大的威脅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