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實是一瓶價格不菲的好酒,但......
顧言川眸底暗沉:“你知道我不能喝酒。”
沈黛笑得坦然:“酒都給你了,那就仍由你處置。”
反正她的禮數到位了,要送人也只是顧言川自己的選擇。
她拍了拍衣角起身,慵懶的將手揣進毛絨外套的口袋中,整個人的狀態都是松懈的:“我困了,顧總自便吧。”
說完,她就真的打著哈欠往臥室走了。
她對顧言川已經沒有之前那么疏離和冷淡,這不代表她對他就沒有怨氣了。
所以該要拉開的距離,還是必須要拉開的。
沈黛很清楚顧言川不能喝酒,所以這瓶酒就根本不是給他喝的。
都說禮尚往來,如果她今天給了他一個合適的禮物,那他明天還會借著這個禮物回禮,那永遠都會糾纏不清。
所以她故意送酒給他,還是許景楓留在這里的,為的就是氣他。
她就不信,顧言川出門之后,不會將這瓶酒丟到垃圾桶中。
沈黛美滋滋的去午覺了,壓根沒有看見身后人眸底醞釀的風暴之色。
書房內被低氣壓瞬間席卷,送酒來的保姆縮著脖子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。
她可以確定了,剛剛顧言川話里的殺氣,絕不是她的錯覺。
因為現在,顧言川的低氣壓也差不多可以殺人了!
好在這種低氣壓并沒有維持很久,片刻后,顧言川動了動身子,抬腳就要離開。
保姆一個激靈,看著桌子上的酒沒人拿,她連忙跟上提醒道:“顧總,您的酒沒拿......”
顧言川的腳步一頓,在原地站了好一會。
就在保姆以為他會說出不要的話時,他突然轉過身,回來將桌上的酒提上了。
臨出門時,顧言川一直緊抿的薄唇微啟,似笑非笑的對保姆說了一句。
“告訴沈黛,謝謝她的酒。”
保姆怎么聽怎么感覺這話并不是真心的感覺,但還是點頭道是,然后目送著顧言川離開。
等到汽車的影子徹底消失在別墅公路的盡頭后,保姆連忙上樓。
本擔心沈黛已經休息了,但上樓后卻發現沈黛壓根就沒有要睡覺的意思。
她已經重新回到書房,正在電腦前看合同了。
保姆感覺到懷疑人生,這些人都復雜的讓她摸不透。
“怎么了?”
還是沈黛先發現呆滯的保姆,出聲詢問。
保姆回過神來,神情復雜道:“顧總讓我告訴你,謝謝你的酒。”
沈黛微挑眉,有些意外的問道:“喔,他把酒帶走了?”
保姆點頭:“是的。”
沈黛低聲嘀咕:“竟然沒扔掉,這都能忍?”
沈的聲音很小,可偏偏就書房內十分安靜,保姆還是隱約的聽見了。
她頓時感覺到風中凌亂。
一個明知道對方不喝酒,還是要送酒給對方。
一個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,還是要將酒給提走......
這些人的心里想法,也太復雜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