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皺著眉小聲道:“我怎么不記得有拿過這樣一封信進來?”
沈黛心里咯噔一沉,猜測更加確定了。
保姆擔心沈黛責怪,連忙解釋道:“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拿進來的,只不過拿信這事,向來都是我做。我今天拿了報紙和兩封邀請函,確實沒有拿過這封信。”
因為緊張,她連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。
沈黛伸手打斷她的話,揉著眉頭道:“沒事,下去忙你的吧。”
保姆還有些緊張:“需要我為你將信件拆開嗎?”
沈黛失蹤這事她們當然都是知道的,這段時間的大部分信件其實都是被警方拿走了,她也害怕會是有壞心眼的人寄來的恐嚇信。
沈黛搖頭,果斷的拒絕:“不用了。”
保姆見沈黛拒絕的這么堅定,沒法再繼續說,只能抱著花瓶離開。
等到人走遠后,沈黛才將信件重新拿起來。
深深吸了一口氣后,她將信封拆開,取出了里面的那封信。
信上面只有一句話:等我回來。
話落筆,有一個血點,像是墨水滴落,沾染了大片的信紙。
這個筆觸,讓沈黛的手都有些顫抖。
她像扔掉什么臟東西一樣,將信紙扔得遠遠的,眼中滿是惶恐和厭惡。
因為她太清楚了,這封信是誰寫的。
是那個將她丟下海,將她困在小島上,最后又設局想讓她死在小島上的唐柯。
這個瘋子,竟然還在盯著她!
沈黛手都有些顫,從口袋里翻出手機,立刻撥通了電話。
嘟聲只響了一聲就有人接起,是朱利的聲音。
他似乎對沈黛會打來電話一點都不意外,聲音里滿是笑意道:“夫人,是來確定和我們顧總吃飯的時間嗎?顧總說明天就可以呢!”
他說話的聲音活力滿滿,就好像不是沈黛要和顧言川出去吃飯,而是他要和偶像出去吃飯一樣。
沈黛深呼吸了一口,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道:“朱利,把電話轉給顧言川。”
朱利愣了一下,被沈黛嚴肅的語氣說的有些慌亂起來:“現在嗎?顧總正在開會......”
沈黛打斷他的話,斬釘截鐵道:“對,就現在!告訴他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!”
朱利再也不敢耽擱,電話那頭傳來他拉動椅子和行走的聲音。
片刻后,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低沉男音。
“怎么了?”
是顧言川的聲音,這讓沈黛七上八下的心終于平穩了些。
她緩了緩,深呼吸道:“唐柯沒死,還給我寄了信。”
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,沈黛也不管他在想什么,接著道:“信上沒有寄件人的信息,但是我覺得一定是他。”
她見過唐柯的書房,書籍合同,里面都有不少他的筆記。
沈黛說不出那種感覺,就是信還沒拆封,但在看到它的那一眼,她的心里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這是只有唐柯才能給她的感覺,那種危險的,好像被毒蛇盯上的陰冷感。
她想解釋這種感覺到顧言川聽,擔心他會認為她是在多疑。
但話還沒說出口,顧言川就先問道:“他說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