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下午,跟在沈黛和唐柯身后的,正好就是她們兩人,她們親眼看著唐柯給了沈黛鑰匙,也確實有來過書房找寶藏。
而沈黛手上這把鑰匙,也是她們看著找到的,不存在沈黛以特殊手段得到的。
葉瑜的臉黑得幾乎可以滴墨:“他怎么可能拿這種東西來和你游戲?”
這身份鏈,可是唐家繼承人的象征,要是這東西丟了,丟的可不止是繼承人的位置!
唐柯就算是在敢玩,也不應該拿這種東西來開玩笑!
“這個問題,你應該去問唐柯。”沈黛不背這個鍋。
葉瑜還是不愿相信,她伸手去拿木匣中被身份鏈壓著的東西。
那是一張泛黃的信紙和幾張照片,翻過來看完后,她臉上的神情變得古怪。
她沒有再對著沈黛咄咄逼人,而是將照片和紙遞給沈黛。
沈黛接過照片,看完愣住了。
照片上,是顧言川被人打得口吐鮮血,跪倒在地的狼狽模樣。
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,是圍在周圍哈哈大笑的富家公子哥們。
他們有的手中拿著燃燒的煙頭,有的拿著棒棍,在顧言川的身上留下了很多的傷痕。
那些面孔,沈黛不能說是很熟,但也不算陌生。
因為這些人,統統都是顧家的孩子,有老大的長子,也有旁支的私生子,但無一例外都是顧家的人。
沈黛開口,連聲音都有些顫抖:“這是什么時候的......”
葉瑜明顯是看過這些照片的,道:“這是五年前,顧言川剛認回顧家。”
那時候唐柯因為家族的事情,也沒法專心來折磨顧言川,所以就放任他回去了。
顧家和唐家并沒有什么不同,同樣是為了權勢金錢可以不認親情的家族。
顧母因為身份,逃離了顧家,最后還是因為身份,不得不再回顧家。
她本就是一名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,又因為不聽家族安排私自生子,連婚姻的證明都沒有,更是讓家族里的人瞧不起。
顧言川什么都沒有,回到顧家,身份連那些私生子都不如,成為了他們眼中最底端的“畜生”。
可這個畜生并不像他們想的那么沒用,對他們沒有威脅。
他的沖勁和野心,在回到顧家時就已經展現,后來那些不要命的任務,他也統統完成了。
顧言川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,所以他要為此付出代價。
所有人都厭惡他,利用他,把他當成最下賤的奴隸,不讓他從黑暗的沼澤中爬出來。
可他就是那么硬生生的,靠著自己的血肉,一步步從如同地獄的黑暗中爬了出來。
沈黛看到這張照片,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來,就好像有千斤重的石頭壓下來了一般。
她不敢想,那時候的顧言川有多痛。
那些猙獰的笑臉,就好像是地獄的魔鬼,丑陋又可怖。
他一個人面對這些的時候,該是多么的無助啊!
沈黛拿著照片,手都忍不住顫抖,想起顧言川在黑暗小巷替她擋的那一刀。
這些年,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她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