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黛面帶微笑,可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,話中也帶著極強的諷刺意味。
劉彰面色難看:“沈黛,不是我不相信你,但現在公司的情況你也知道......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沈黛打斷道:“公司什么情況?”
沈黛走進辦公室,一步步走近劉彰,強大的壓迫感瞬間襲來。
“公司什么情況,你比我還要了解,你應該明白現在該怎么做才對,而不是一昧的固守成規,坐等被市場淘汰!”
之前和他談時,明明商量的很好,這才過了多久,他竟然就出爾反爾了。
沈黛本以為,能做上總裁之位,劉彰一定不是蠢人,但現在看來,他和蠢人其實并沒有什么區別。
劉彰沉默片刻,他自知理虧,這件事確實是他出爾反爾在先,可他自認也有為難之處。
程昊征是沈黛帶過來,許景城點名留下的,董事會不敢抗議,也不敢趕人。
但他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被他們趕走的傀儡,如今又回到公司放肆,所以他們必須用別的手段把程昊征逼走。
他作為一個傀儡總裁,不就是一個最好的工具嗎?
如果他放任程昊征繼續下去,那他將會是下一個被踢出公司的倒霉蛋。
而他和程昊征又不一樣,程昊征膽大野心也大,會有沈黛這樣有背景的人賞識看中,甚至不惜和公司董事公開作對,也要將他找回來。
可他呢,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一直小心謹慎,做事從來都是對董事會言聽計從,來公司的這段日子,并沒有做出什么亮眼的成績來,如果董事會要將他踢出公司,那是不會有人這樣來保護他的。
沈黛和董事會,就像是兩個對立的派系,不管選擇哪一邊都會得罪另外一邊,但他還不得不選擇,因為那樣會兩邊都得罪,下場更嚴重。
所以,他只能選擇一個能給他最好結果的一邊。
而這邊,就是董事會......
劉彰閉了閉眼,壓下心底強烈的不適,回想董事對他說的話,終于能大聲說出話來:“沈副總,這些事不是你一個副總該操心的,我是公司總裁,這些事應該我來做決斷,我說不行,那就是不行。”
程昊征怒火中燒,他好不容易啟動的項目,現在劉彰說要收回就收回,他怎么可能甘心:“我告訴你,當董事會的走狗沒有好下場!”
劉彰黑了臉:“程昊征,我尊重你是前輩才好言想勸的,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
他何嘗不知道站董事會這邊沒有好下場,但他現在連工作都保不住了,他才不管什么以后的事情。
他不是不相信沈黛,但她一個女人,實在拿不出強有力的證明來說服他。
兩人劍拔弩張,氣氛越來越緊張。
沈黛開口道:“我知道董事會在擔心什么,如果項目失敗,一切責任我會承擔。”
劉彰沉默片刻,眼里意味不明。
程昊征忍無可忍:“他們不就是想趕我走嗎?!”
沈黛攔住他,給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,語氣平淡道:“我知道你什么意思,既然董事會這么擔心失敗,那我們就來打個賭吧。”
“賭什么?”
“賭,去留。”
沈黛坐到椅子上,黑眸微閃:“如果輸了,我走。”
劉彰偷偷緊了緊拳頭,強壓下內心的激動,就聽見沈黛緊接著道:“但要是我贏了,以后董事會就再也不能阻攔我們任何決定。”
劉彰頓住,這個賭注,有點大。
他不敢私自和沈黛賭這么大的約,猶豫后道:“我和董事會請示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