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她干什么？
小九在心中嘀咕了一句，余光掃過四周，忽然注意到餐廳里進出的都是西裝革履或是打扮精致的人，她這副模樣確實不太雅觀，與餐廳高級優雅的氛圍格格不入。
小九雖然有些不好意思，但還是繼續埋頭干飯，直到一位服務生面色不善的走來，這才打斷她的進食。
服務生眼中有些輕蔑的把一個東西丟在桌上，道：“這位女士，這是您的賬單。”
小九也不知道他中午哪來的火氣，但因為太餓了也懶得計較，淡聲道：“嗯，放著吧，順便給我添杯水。”
服務生語氣有些惡劣道：“女士，我們這里是高級餐廳，不提供添水服務，你要是想喝可以再點一杯。”
小九記得有次應酬來過這個連鎖餐廳，是可以添水的啊？
她微皺眉頭，沉默兩秒后道：“那就這個再做一杯吧。”
吃都吃了也不差這杯水。
服務生站在桌邊沒有動彈，反倒是剛才借她手機打電話的女服務員小跑過來，低聲道：“女士，您要添水是嗎？我這就是去幫您添。”
小九剛要道謝，只聽男服務員兇道：“你沒事干？那么多客人看不見啊非要服侍這個，她能不能付得起這頓飯的錢都不好說，上趕著過來發什么瘋！”
女生被嚇得不敢說話。
小九這才明白他的臉色不善是什么意思。
原來是擔心吃霸王餐。
小九放下筷子，“我會付錢的，你不用站在這里一直強調這件事。”
男服務員并沒有離開，反而是冷笑一聲道：“恕我直言，這位女士，您進來的時候沒有帶手機，身上也沒個口袋裝現金，請問你怎么付錢？用意念付錢嗎？”
小九今天沒睡好又丟東西加上徒步一小時，現在肚子也沒完全填飽，她已經夠煩躁了，服務生還要來給她添堵，她的表情也不太好，聲音冷了兩分，道：“我朋友一會兒到。”
服務生挖苦道：“你打電話都多久了也沒見到人，你就是想吃霸王餐吧！一個女生怎么連皮也這么厚！有手有腳的不知道去找份正經工作嗎？”
他的語氣莫名讓小九想到了極端的母親，瞬間就炸毛了。
小九緊了緊掌心，反駁道：“你這話的意思是男生就能臉皮厚的吃霸王餐？別動不動就一個女生怎么樣怎么樣……女生怎么了？招你惹你了？這么厭女就別出來工作啊。”
服務員根本就說不過她，氣得一張臉跟調色板似的，半天才憋出一句話：“你……你吃霸王餐還強詞奪理了！”
二人吵起來引起不少人的注意。
小九確實覺得有些丟人，也不愿意平白被冤枉，今天必須說清楚，而且要給她道歉！
女服務員小聲勸道：“女士，您別生氣，您繼續吃，吃完買單就可以了，您別和他計較，我替他跟您道歉。”
男服務員一把甩開想拉他走的手，罵道：“你算什么啊還替我道歉？我沒做錯，這女的就是沒錢來吃霸王餐，趕緊把人趕出去。”
女聲皺眉道：“她都說了再等人，一會人就來了，你急什么啊……”
“她就是故意騙你的！”男服務生說得篤定。
小九這碗飯算是徹底吃不下去了。
她對女服務員道：“您好，手機方便再借我用一下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女生解鎖后把手機遞給她。
小九又撥了電話出去。
接通她不耐煩道：“還有多久才能到？這餐廳服務員說我沒錢不讓我吃飯。”
“五分鐘。”紀西回答時，一腳將油門踩到底。
小九也沒多說，把手機還回去，并對著耀武揚威的男服務員道：“五分鐘。”
說著，她又搶先對方一步再次開口：“你不會連五分鐘都等不起吧？”
“我倒要看看五分鐘后誰來！”男服務員堅信她是來白嫖的，就算不是也絕對不是什么有錢人，光是這廉價的睡衣就能看出身份階級。
小九沒胃口了，把椅子往后拉了一步，雙手環胸靜靜等著。
五分鐘到，紀西還沒來。
男服務員就跟個倒計時似的分秒必爭的開口道：“人呢？我就說了沒人來！你跟我去派出所，必須把你這種人抓起來。”
他的力氣大，加上小九沒吃飯，一時間居然沒有掙脫開來。
兩人拉扯之間杯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稀碎，服務員的表情更加激動，道：“這個杯子價值三千元，你賠得起嗎！”
聽到他開口就訛人，小九心情更差。
這破餐廳的人員管理也太差了，什么人都招進來啊！
男服務員發力想把人從椅子上拽起來，但一雙強有力的手猛地將他推開。
他的后背撞在裝飾用的石頭上，疼得冷汗直流，半天直不起腰。
男服務員忍著痛意道：“你想鬧事嗎？保安！”
經理比保安快一步。
“怎么回事啊？吵吵鬧鬧的，客人都被嚇跑了。”他十分不悅的從休息室出來。
男服務員把情況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同，旁邊的女生反駁他的話不對，而且現在付錢的人已經來了，不是吃霸王餐，他們做的不對應該給客人道歉才對。
經理這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個人，剛準備端架子，結果在看清對方的臉的瞬間就腿軟了，“小紀總，您怎么來了？”
男服務員看經理點頭哈腰的模樣，有些愣住，“經理……”
“還不趕緊給小紀總道歉！”經理一巴掌拍在他頭上，又咬牙切齒的低聲道，“這是咱們老板紀總的弟弟，小紀總！”
男服務員知道自己闖禍了趕緊道歉，但根本沒人搭理他。
紀西表情陰翳道：“現在餐廳招人都不需要面試了嗎？什么垃圾都敢撿進來。”
他沉著臉教訓人的樣子，小九都有些發怵。
這還是平時那個嬉皮笑臉的紀西嗎？完全變了個人！
經理冷汗直流，磕巴道：“我……我這就開除！小……小紀總您別生氣，是我沒管理好團隊，影響了您和您朋友的用餐心情。”
一句話的功夫，這個男服務員就被開除了。
氣出了，小九也不想繼續為難其他不相干的人，她扯了扯紀西的衣袖，道：“我餓了，坐下陪我吃飯。”
紀西看向她時立即換了副表情，狗腿道：“好嘞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