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，陸氏集團。
葉然收到微信提醒，下意識的抬手點了進去，卻看見是自家總裁發來的。
“不是吧？”
葉然脫口而出，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屏幕。
——我是一只無敵大笨豬。
第二天，陸燼群發的這條消息，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公司，當事人直到中午才知道。
陸燼黑著臉，看著自己好不容易重新登錄回來的微信頁面。
什么人干的？
陸燼突然想到上次自己電腦被入侵的惡作劇，也是一頭笨豬在跳舞的畫面，心頭像是哽了一口老血。
……
傅黎接到林柯電話的時候，剛好結束一天的工作。
“地址我發過去了。”
傅黎掃了一眼手機上的位置，溫聲開口，“好，你這幾日身體還行吧？”
工作上的事太過繁忙，傅黎抽不出時間去看林柯。
“放心，好了很多。”
掛斷電話后，傅黎掃了一眼時間還早，剛好可以開車去到拍賣會附近，順便簡單吃個飯。
拍賣會時間定在晚上九點，傅黎需要在九點前完成所有檢查工作。
等到傅黎去到那的時候，工作人員迎了上來。
“傅師？”
傅黎點點頭算是應答，跟著工作人員往里走，傅黎目光四處看了看。
這叫小型？
目測會場的位置有上百個，但這并非是衡量這場拍賣會的關鍵，直到她看到了即將拍賣的藏品。
一對官窯瓷碟，單賣其中一只，同時期的都拍到了天價。
更何況眼前的還是一套！
傅黎挑了挑眉頭，瞬間覺得這次沒來錯。
她大學主修的文物修復不錯，也因為這個緣故，傅黎對文物的理解，相比別人有著更多的不同。
傅黎戴上手套，開始仔細檢查起來。
文物之所以有價值，無非就是它經過了時間的洗禮，卻不曾褪去它的“美麗”。
傅黎屏住呼吸，用手小心翼翼的持起瓷碟。
東西很漂亮，簡直像一個完美的藝術品，直到傅黎看到了印章之前，都是這么覺得的。
傅黎皺了眉頭，旁邊的工作人員頓時不淡定了。
“傅師，怎么了？”
傅黎沒說話，只用指腹輕輕觸碰了一下瓷碟底部的印章，更是確信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這瓷碟從哪收來的？”傅黎只問了一句。
工作人員哪里知道這些機密，但一般拍賣會的東西也都是有渠道得來的。
“東西……東西是假的嗎？”
工作人員不敢相信，“不會吧，這都是我們老板去海外淘回來的，怎么會有假？”
“我沒說這話。”
傅黎收起臉上的神色，緩緩開口，“不過還是請你們負責人來一趟比較好。”
她放下瓷碟，指尖在一旁的綢布上輕點，若有所思。
等到負責人現身，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來，只好打電話把幕后老板也給請來了。
女人進來的那一刻，傅黎眼底掠過一絲隱晦的神色。
“李舒淺，我就是這的老板。”
傅黎似乎沒料到幕后老板竟然是一個女人，沉聲開口，“李總，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“但說無妨。”
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四十歲出頭，穿得很干練，事業型的模樣。
“李總，你被人騙了。”
傅黎直奔主題，“這對瓷碟并不是出土官窯，但東西是舊的沒錯，只是這官印是假的。”
李舒淺也變了臉色，沉聲開口，“傅小姐是吧？”
“你可知道，你說這話是要負責的！”
傅黎抿著唇，一字一頓的開口解釋，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，這印章應該是用陶瓷類的東西做成，再混合了古人官法窯制的方法，弄上去的。”
“一般人看不出來，只是這氣味不對勁。”
李舒淺皺著眉頭，示意傅黎繼續說下去。
傅黎緩緩開口，“古代人斷不會使用陶瓷印章，即便是官窯，哥窯之類的名窯作品，也會覺得不為雅作。”
“就憑這個斷定，是不是草率了些？”
一旁的負責人接過話口，“我們鑒定師購買前幾番確認，并沒有發現……”
傅黎搖搖頭，“我并沒有說這瓷碟是假的。”
東西的確是舊的，只是并非出自官窯，而為什么要在印章上大做文章？
這個傅黎覺得自己不用多做解釋了。
李舒淺思慮一瞬，沉聲開口，“官窯瓷碟賣價更高，遠非這種普通的窯制能比。”
“可是現在怎么辦？”
負責人心急如焚，“馬上就要開場了，外面可有不少人沖著這瓷碟來的。”
傅黎摘下手套，她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。
眼下如何收場，不是她去考慮的，只是傅黎想了想，還是補充了一句。
“李總，如果我是你的話，我會先送去專業機構化驗一下。”
傅黎目光沉沉，卻鄭地有聲，“如果你需要的話，我可以幫忙安排。”
她的實驗室里就有專業的團隊，專業為這種印章出鑒定。
只需要簡單用藥水擦拭一下，這些不屬于瓷碟上的東西就會被清洗干凈去。
到時候再拿出來賣，也未嘗不可。
“也只能這樣了。”
李舒淺是個聰明人，“如果真的像傅小姐說的那樣，賣出去，日后也會惹上麻煩。”
涉及到利益和名譽的問題，沒人敢輕易作假糊弄。
“傅小姐，請留步。”
傅黎正準備收東西打道回府的時候，李舒淺突然出現攔在了自己面前。
“有事嗎？”傅黎有些疑惑。
“傅小姐，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，這點小小心意，還請不要拒絕。”眼看著李舒淺遞過來一張支票。
上面數額是十萬，對她這種大佬來說，并不算多。
傅黎擺擺手，開口委婉道：“我不過是臨時替我朋友來幫忙，李總客氣了。”
天底下哪有白送上來的錢？
傅黎有自知之明，她今天若是收下這筆錢，日后要用她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。
李舒淺笑笑，也不強求。
“傅小姐，我很看中你的能力。”
李舒淺伸出手來，“不知道方不方便交個朋友，或者有沒有興趣為我做事？”
“薪資，你隨便提。”
很大氣！
傅黎下意識的伸過手，禮貌的握了握，這才開口，“交朋友的話，是李總看得起我。”
她故意忽略了后半句，想必李舒淺也聽得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