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她的問題,楚江天不知如何作答。
難道告訴她,陸子明可能未來的十年內都會在監獄里度過?
但是--
這么多年,從來沒有在什么事情上欺騙過她。
更重要的是,就算現在不說,紙包不住火,以后他終歸是要知道的。
猶豫了一下,楚江天就將結果說了出來。
和想象中的驚呼不同,她聽到后,并沒有太多的驚訝,只是低語‘哦’了一聲,又說了兩句,便掛了電話。
豈不知,這是她失望以及的反應。
坐在校園長椅上的楚天嬌,第一次感到還有自己無力的事情,在此之前,她以為任何事情,自己都能搬到,就算辦不了,父親也能幫自己辦到。
一旦這個‘萬能’的父親遭遇滑鐵盧,她也就沒有什么辦法了。
“該怎么辦?”她喃喃低語。
正像楚江天不知怎么面對她一樣,現在的楚天嬌,也不知該怎么面對一會兒到來的王小魚。
在此之前,自己可都是信誓旦旦保證過了,現在告訴她這種結果--
想到之前王小魚發瘋的模樣,楚天嬌有些駭然,若是將事實告訴他,恐怕這個丫頭又要急瘋。
陸子明已經身陷囹圄,不能讓王小魚再干什么傻事。
打定了主意,楚天嬌編造了一個謊言。
中午,在食堂遇到前來聞訊結果的一群人,她壓低聲音,一臉正色的將‘結果’說了出來。
“最近風聲比較緊,過一段時間,他就會平安出來了。”
其實這樣說,也沒有錯,只不過‘這一段時間’有些太長了而已。
沒人懷疑楚天嬌的話,因為她的能力早已是有目共睹,作為這座城市最有實力的集團,她父親擁有足夠的話語權。
聽到陸子明很快就會出來的消息,眾人都很高興,當然,最高興的,莫過于為他提心吊膽的王小魚。
她真的無法想象,若是陸子明再此入獄,她還有什么信念能夠支撐自己活下去。
看著一個個笑逐顏開的面容,低頭吃飯的楚天嬌,眼神里閃過絲絲失望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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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與世界的關系,真是奇妙。
再痛苦的事情,只要不放在自己身上,就沒有任何關系,因為你察覺不到絲毫疼痛。
距離陸子明傷人過去了三天,學校的學生上可以依舊,雖然還偶有人談論這件事情,但也是沒話找話,新鮮感早已經過去。
對于他們嘴里談資的對象,那些在醫院躺著的,則沒有幾個人關心。
上午,第二節課
“坐在角落里的幾個同學,不要講話!”講臺上,一名燙了頭的四十多歲女老師,看向角落里幾個調皮的男生說道。
“你們一堂課說那么多話就不累嗎?--看看咱們班學習好的王小魚,別人上課就不說話,專心聽講--”
她話音剛落,端坐的王小魚一下子站起來,拿起書包沖到教室門口,轉身急切的說道:“老師,我有要事要離開一下。”
說完,也不等人回答,轉過身火急火燎的朝外面跑去。
講臺上,那位剛才夸獎過的她的老師滿臉尷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