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走了!
礙眼的人都離開了,可她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再停留。
林悅看向林綰綰,“綰綰,我能暫時住你那里幾天嗎?”
“當然可以,只要姐愿意,別說幾天就是三年五年都行。”
“傻瓜!”
她怎么可能在她那里住三年五年。
畢竟……
林悅深深看了蕭凌夜一眼。
畢竟妹妹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,她長期住她那里,她該多不方便。
林悅環顧了一下這套復式樓。
在這里生活了十一年,這套房子留給她的全都是噩夢般的回憶,她完全不想在這里多待一秒鐘。
“你們等一下,我把東西收拾收拾就走。”
“嗯!”
林綰綰和蕭凌夜在樓下的客廳里待著,林悅去樓上收拾她的東西。
林綰綰穿著長袖的碎花裙,折騰了這么長時間,胳膊上的傷口又開始疼痛起來。
“還疼嗎?”
“嗯!”
蕭凌夜按著她的肩膀,讓她坐到沙發上,自己也在她身邊坐下,然后握住她受傷的右手,小心翼翼的翻起她的長袖。
殷紅的血跡從紗布中絲絲滲出。
蕭凌夜眉頭狠狠打成結。
他抿緊嘴唇,“你等等!”
“哦。”
林綰綰看他臉色難看,也不敢多說什么,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,就看到蕭凌夜大步上了樓,沒多時就拿了個急救箱出來。
“綰綰,你受傷了?”
“沒事沒事,一點小傷,就是蕭凌夜太緊張了,姐,你快上樓去收拾你的東西。”
見林悅下樓,林綰綰趕緊把袖子放了下來。
林悅面色擔憂,“真沒事?”
“沒事!”
“那你再等一會兒,我馬上就好。”
林綰綰小雞啄米般的點頭,乖巧的不像話。等林悅再次上樓,她頓時疼的呲牙咧嘴起來。
啊!
剛才擼袖子太著急,竟然碰到傷口了。
疼死她了。
“疼?”
“廢話,在你胳膊上割一刀試試。”林綰綰沒好氣的白他一眼。
蕭凌夜,“……”
對林悅跟他完全是兩種態度。
不過換個想法。
她愿意在他面前流露出這樣惡劣的一面,不是也正好說明,她對他是不設防的?
思及此,蕭凌夜面色頓時緩和起來。
林綰綰,“……”
被她懟,竟然還這么開心?
她嘖嘖兩聲。
男人心海底針啊!
……
蕭凌夜坐到林綰綰身邊給她處理胳膊上的傷口,在她剛才的碰觸下,血絲流的更多了。
蕭凌夜皺眉,他解開紗布,“可能有點疼,忍著點。”
“哦!”
蕭凌夜動作笨拙,一層一層的揭開紗布,最后,露出她手臂上皮肉翻飛的傷口。
因為流血,最后一層紗布黏在傷口上,揭開的時候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氣,額頭都冒出了一層細汗。
“嗚嗚……蕭凌夜,你不是故意報復我吧,疼死了。”
蕭凌夜緊張的手都是僵的。
他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,已經非常蕭心了。他的樣子比受傷的林綰綰也好不到哪里去,額頭上也冒出一層汗。
“別動!”
“我盡量……”
蕭凌夜找出棉簽,把她傷口周圍的血跡一點點的擦干凈,期間不小心又碰到她的傷口。
“嗷嗷嗷……蕭凌夜,我自認自己沒什么對不住你的地方,你別趁機打擊報復啊。嗷——”林綰綰叫起來,“大哥,我看出來了,你顯然是沒經驗啊,要不我自己來?”
“閉嘴!”
她也想閉嘴,可是疼啊!
不說話怎么轉移注意力。
可她越是嘰嘰喳喳的喊疼,蕭凌夜就越是緊張,越緊張就越容易碰到她的傷口。
惡性循環。
等血跡擦干凈,林綰綰已經疼的直翻白眼,沒力氣叫了。
蕭凌夜終于松口氣。
他渾身冷汗的從口袋里掏出從宋連城那里搜刮來的藥膏,擰開瓶蓋,小心翼翼的擠在棉簽上,涂抹在她的傷口上。
綠色的透明藥膏,涂抹在傷口,原本火辣辣的傷口立馬變得清涼起來,就連疼痛感也減輕了。
“咦……”林綰綰驚奇,“這是什么藥膏,好管用,涂上就不疼了。”
“宋連城家的人都學醫,他們家開醫院已經好幾輩人了,他爺爺奶奶,爸爸媽媽,姑姑,叔叔,大伯,大伯母,包括堂兄弟姐沒全都是學醫的,一家人湊到一起沒事就愛討論醫術……”
蕭凌夜說著話,發現林綰綰注意力有所轉移,一邊說話,一邊給她處理傷口,“他們家的人經常會研究點兒東西出來,這藥膏是前段時間剛剛研究出來的,里面的藥物高達一百八十多種,對傷口傷疤恢復都很有效果。”
林綰綰眼睛一亮,“那我用這個藥膏胳膊上就不會留疤了吧?”
“嗯!”
嗷!
太好了!
蕭凌夜替她纏好紗布,冷不丁的來了一句,“留疤也沒關系。”
“呃?”
“我不嫌棄。”
林綰綰,“……”
……
林悅很快就收拾完東西下樓。
“姐,你就這么一箱子東西?”
“嗯!”
林悅苦笑,“沒什么好收拾的。”
實際上,就這一個箱子都沒有裝滿。
他們這棟復式樓上下層加起來有四百多個平方,李母要求她每天都要打掃。
從樓上到樓下打掃下來,再洗洗衣服買買菜做做飯,一天的時間基本上也就過去了。
所以,李母以她穿不著新衣服為由,從來不讓李信達給她買衣服。李信達偶爾要帶她出門應酬的時候才會給她買一件兩件衣服。
鞋子更不用說了。
常年在家,她穿的最多的就是拖鞋。
護膚品化妝品更是一件都沒有。
剛才收拾的時候她才發現,自己在這個家生活十一年,竟然沒有什么值得帶走的東西。
只拿走李信達分給她財產的銀行卡,還有這棟房子的房產證,以及一本離婚證。
“走吧。”
“好!”
蕭凌夜沉默的接過林悅的行李箱,林悅愣了一下,隨即她看著林綰綰笑起來,沒有拒絕他的好意。
關上門,落上鎖。
剛準備開車離開,一輛車子“吱——”的一聲停在了門口。
還沒有挺穩,一道熟悉的粗獷聲音就響了起來。
“我可憐的閨女,你怎么說離婚就離婚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