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凝有些冷淡得看了他一眼,沒說什么,反倒是薄老爺子主動開口說道,“小葉你既然這么擔心,剛剛就該給薄昊辰那個臭小子一個下馬威看看,一句話都沒說,是有什么顧慮嗎?”

    葉向坤被懟得是啞口無言,溫舒情見情勢不對,趕緊上前說道,“我們到底是外人,又怎么好插手薄家的家事。”

    “小凝有寒年和薄老先生的偏袒,相信也不會受到什么欺負。”

    “是嗎?”薄老爺子意味深長得看了他們一眼,“我累了,先去休息了,你們可以多坐一會兒,喝完茶再走。”

    葉向坤連忙擺手,“不用了,多謝薄叔的好意,我們就不打擾了。”

    對方都這么說了,他自然不會不識趣得強留下來。

    薄寒年攬著葉凝的肩膀,說道,“我送你。”

    葉凝抬眸,看了眼他,勾唇一笑,“好。”

    剛剛雖然薄寒年沒有說話,但她感覺到他的怒氣。

    她知道他是在給薄老爺子面子,一直刻意隱忍著,沒對薄昊辰動手。

    但他最終還是沒忍住。

    那一腳,算是徹底廢了薄昊辰了。

    兩個人并肩走在前頭,葉向坤和溫舒情訕訕得跟在后面,臉色都有些微妙。

    一頓飯吃下來,他們露了不少的馬腳。

    葉凝有意試探,其他人也都在看他們的好戲。

    “怎么辦……”

    溫舒情壓低聲音,對葉向坤使了個眼色。

    葉向坤并沒有說什么,只是緊緊得盯著兩米開外的葉凝。

    他如果再不做點什么的話,恐怕就……

    幾個人走到了薄家的庭院里,薄寒年正準備去開車,送葉凝他們回家。

    突然一個人就從草叢中竄了出來,朝葉凝撲去。

    刀光一閃而過,薄寒年的眉頭猛地蹙起,大步跨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小凝!小心!”

    喊出這話的人,并不是薄寒年,而是走在后面的葉向坤。

    就在薄寒年沖到葉凝面前護住她的那一刻,他也同樣撲了過去,一把將那個人給抱住。

    陌生男人抬手就是一刀,狠狠得劃破了葉向坤的手臂。

    汩汩的鮮血流了出來,浸透了他的衣衫。

    “天啊!”

    旁邊的傭人被這一幕給嚇得魂飛魄散,溫舒情也是雙腿發軟,不敢上前,“向坤!”

    薄寒年一個眼神示意,隱藏在薄家暗處的手下就一涌而出,沖上來將陌生男人給制服。

    不過兩分鐘,就將局面給完全得控制住。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身后神情鎮定,絲毫沒有恐懼的葉凝,這才走上了前去,緩聲質問道,“誰派你來的?”

    陌生男人緊閉著嘴巴,一個字也不愿意說。

    薄寒年隨即冷笑了一聲,頷首道,“不想說?我有一百種辦法,可以讓你開口。”

    他微微揚了揚手指,手下的人就立馬會意,將男人捆綁起來準備帶走。

    “我要的是答案。”薄寒年的目光像是把無形的刀刃,刮破了對方的皮膚,“下手注意分寸。”

    死太容易了,他不會給男人這個機會。

    有些時候痛不欲生,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。

    既然敢對葉凝下手,就應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,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葉凝有歹意的人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手下畢恭畢敬得回答,隨即帶著陌生男人離開。

    “向坤!向坤!”

    此時的溫舒情正焦急得蹲在葉向坤身邊,眼淚都快要涌出來,“你出了好多血!”

    葉向坤雖然失血過多臉色蒼白,卻還是說道,“我沒關系,我受點傷算什么,只要小凝沒事就好。”

    他說著轉頭看過去,滿是愧疚,“小凝,是我沒用,剛剛薄家的人欺負你,我也不敢站出來為你說句話,到底是人輕言微,葉家和薄家比較起來,實在是差得太多了……”

    葉凝面無表情得聽著,心里只覺得厭煩。

    真的葉向坤沒什么大的志氣,本本分分老老實實,并不是什么有才之人。

    但是一旦葉家的人要欺負她,他就二話不說站出來為她講話。

    當初即使要搬出葉家,即使要丟掉工作,葉向坤都毫無怨言,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說出人輕言微這句話來。

    她低頭看了眼葉向坤的傷,流血雖多看著駭人,不過并不是什么致命傷。

    葉凝沿著衣擺撕開一截,用布條為他簡單包扎了一番,止住了流血。

    “你受了傷,還是少說兩句。”

    “小凝……”

    葉向坤沒想到葉凝的態度會如此冷淡,明明自己已經挺身而出,不惜生命得保護她,卻還是換不來對方的感動。

    “小凝,你爸爸其實真的很在意你。”溫舒情也淚眼婆娑的說道,“我們之所以會來京城,也全是為了你,他想要開香水公司,都是想著給你留條后路,萬一以后薄家的人對你不好,你的處境也不至于太窘迫……”

    話說得冠冕堂皇,好像他們做什么都是為了葉凝好,而葉凝還不領情。

    薄寒年神情冷漠得打斷了他們,“溫阿姨是覺得我護不住阿凝?”

    溫舒情一愣,“我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
    她有些尷尬得撥了兩下頭發,“說到底我們也是小凝的家人,也希望她能夠好,才會多想。”

    葉向坤也故意猛咳了幾聲,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,“寒年,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往后小凝就交給你照顧了,你可千萬要對她好,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葉凝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演戲,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。

    不過是一點刀傷,而且還是皮毛之傷,沒有傷及骨頭和筋脈。

    葉向坤卻搞得像是什么不治之癥一般,有氣無力連話都快要講不出來。

    薄寒年一眼看穿了他的把戲,吩咐旁邊的傭人,“送葉先生去醫院。”

    話落,他拉開副駕駛車門,要親自送她回家。

    “小凝……”溫舒情有點不甘心得說道,“你爸爸受了傷,你不跟著一起去醫院看看情況嗎?”

    “我還有事。”葉凝不平不淡的說了一句,便轉身和薄寒年走了。

    車子開出了薄家的大門。

    葉凝托著下巴望向窗外,眸光微斂,“看來他們等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薄寒年深邃的眸子緊緊縮著,“我的人送回來的消息,gto進行的人體試驗進入到關鍵時刻,急需要藥劑。”

    葉凝冷笑一聲,“難怪。”

    “還是先找到葉先生和溫阿姨再說。”薄寒年道,“我已經讓人在查了,很快會有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葉凝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她這邊也應該有消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