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北嚴很少會有心慌的時候。

    可是現在,那燙人的體溫從手心一路傳達到了自己的胸腔。

    他沒有猶豫,立馬將夏甜甜抱了起來下了樓。

    夏甜甜很輕,抱在懷里沒什么分量,惹的季北嚴更加心疼。

    上了車之后季北嚴一腳油門將車開向了最近的醫院,抱著夏甜甜沖進了急診。

    “醫生,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夏甜甜虛弱的躺在病床上,臉被燒的通紅。

    “發高燒了。”

    “沒有別的事情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醫生的話讓季北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,他松了一口氣,靠著醫院走廊的座椅,喘著粗氣。

    他一路狂奔,現在只覺得嗓子眼都快要冒煙。

    季北嚴額頭上滲出層薄汗來,休息了幾分鐘,他便起了身,走進了病房。

    夏甜甜臉上的紅暈正在逐漸的褪去,季北嚴便在病床邊守著,緊緊的握著夏甜甜的手。

    像是害怕夏甜甜消失不見一般。

    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,輸液結束,夏甜甜依舊沒有醒來。

    季北嚴也不急,只是在病床邊等著,他視線從未離開過夏甜甜一秒。

    不知道過了多久,久到窗外天空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,夏甜甜才緩緩睜眼。

    “這是……?”

    她張了張干枯的唇瓣,季北嚴見她醒了終于放心,面色陰沉的從床頭拿了杯水喂夏甜甜。

    “我讓你多穿點衣服,為什么不聽?”

    夏甜甜沒說話,只是乖巧的喝著水。

    她這會兒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,只能眼巴巴的聽著季北嚴說話。

    “高燒,我要是再晚一點找你,你腦子都要燒傻。”

    說著,季北嚴將水杯放到了一旁。

    “你這個身體狀況上什么班?”

    “要免疫力沒有免疫力,要抵抗力沒有抵抗力,你還做白衣天使一天倒三班,飯也不好好吃?”

    季北嚴是真的生氣了,他一句接著一句,把夏甜甜說的一愣一愣的。

    夏甜甜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是真的不好,再加上生夏媛媛的時候沒有人照顧自己,月子也沒有坐好,落下了很多病根。

    一年里大大小小的病都能發好幾次。

    季北嚴嘴里念叨個沒停,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么幾句話,夏甜甜靠在病床上,燒逐漸褪去。

    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終于,夏甜甜緩過了神打斷了季北嚴的話。

    “知道什么了知道了?明天去把工作辭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怎么養媛媛?”

    夏甜甜被季北嚴的話氣笑了。

    “我是媛媛的爸爸,我養。”

    季北嚴話語之中都是不容拒絕。

    “那我呢?”夏甜甜問。

    “你是媛媛的媽媽,也該我養。”

    季北嚴說完,像是害怕夏甜甜拒絕,語速飛快:“退燒了就和我一起回去吧,周姐煲了湯在家,等會兒涼了。”

    夏甜甜一愣,笑了笑,也沒拆穿季北嚴這點小心思,點了點頭,便在他的攙扶之下下了床。

    二人結了費用后便出了醫院上了車。

    一路上,季北嚴都在用余光打量著夏甜甜。

    夏甜甜感知到了,卻并沒有說話。

    終于,車輛停下,二人進了家門。

    餐桌上擺放著雞湯,季北嚴拉著夏甜甜坐下,盯著她一口一口的喝湯。

    等她喝完,季北嚴想要開口說些什么,可是卻被夏甜甜打斷。

    “季北嚴,你真的有這么愛我嗎?”

    這話并不冰冷,夏甜甜的語氣就像是在說,我還可以把自己交給你第二次,我還可以愛你嗎?

    季北嚴雙眸之中浮現出欣喜神色,而就在這時,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。

    他抿了抿唇,夏甜甜笑了笑,示意季北嚴先接電話。

    電話被接通,那邊傳來了幼兒園老師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是季希爸爸嗎?季希被人帶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