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,借過。”

    季北嚴的目光并沒有在白桐的身上多做停留。

    他也就是多花了兩秒把白桐認了出來,隨后便懶得多說,繞過了正在笑的白桐。

    季北嚴向來是不會對自己不關心的人有多一秒的浪費,更何況面前的人是白桐。

    先前看著自己已故好友的面子上一直對她容忍,照顧,但是那些事情發生了之后,季北嚴當然不會對白桐再有任何的耐心。

    “季希最近過的怎么樣?”

    白桐的聲音在季北嚴身后響了起來。

    聞言,季北嚴一愣。

    他是聰明人,自然知道白桐話里有話。

    良久,他轉過身看向了白桐。

    她依舊笑著,雙眸卻空洞無神,直勾勾的盯著季北嚴,場面有些駭人。

    “你想說什么?又或者,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找個地方坐會兒吧,我們也好久沒見了,說說話吧。”

    季北嚴猶豫了片刻,最終還是答應了白桐。

    二人并肩走著,季北嚴心中有些疑惑,卻還是一步一跟著。

    終于,白桐的腳步停了下來。

    醫院附近有一個小公園,現在天色已晚,只有昏黃的路燈亮著,白桐的臉色并不好,甚至可以說是慘白。

    她自顧自的坐在了公園里的木椅上,隨即抬起頭來看著季北嚴。

    依舊是那個空洞的眼神。

    季北嚴背后莫名滋生出一股寒意。

    他走到了白桐的面前,緩緩開口:“你想要說什么?”

    “季北嚴,你知不知道精神病院里面有多恐怖?”

    白桐面色蒼白,像是回想起了先前的遭遇,這會兒眼眸之中終于不再是麻木,而被渲染上了一層恐懼。

    季北嚴被問的一愣,隨即急火攻心。

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恐怖?”

    他的話語之中藏著許多情緒。

    “你手上的那份小米粥,是給夏甜甜的?”白桐又問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時候從精神病院出來的?”

    季北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反問道。

    昏暗路燈之下,一男一女,牛頭不對馬嘴的一人問一句。

    像是意識到了這對話有多么的荒謬可笑,季北嚴蹙了蹙眉,緩緩開口。

    “白桐,我沒空在這兒陪你演疼痛偶像劇,有什么話要說就趕緊說。”

    聞言,白桐抬眸望向了季北嚴。

    “我要我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季北嚴冷笑一聲:“你哪兒來的孩子?”

    “季希就是我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白桐說著,眼眶逐漸泛起了紅色血絲,神色變得瘋狂:“把我的孩子還給我!”

    “瘋子。”

    季北嚴搖了搖頭,轉身就走。

    他手中的小米粥現在已經快要涼透,季北嚴不想和白桐浪費時間。

    他也給了機會讓白桐說話,卻說的都是些沒意義的話,季北嚴自然懶得再聽。

    折回了醫院后,季北嚴徑直走進了大門上了電梯。

    夏甜甜這會兒正在護士臺值班,晚班比較閑,她正撐著下巴發呆。

    突然,礻胃部傳來了一絲絞痛。

    夏甜甜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胃,她的胃病已經太久了。

    “痛了吧?活該你不知道吃晚餐。”

    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,夏甜甜抬頭去看,季北嚴的臉便映入眼簾。

    他將手中拎著的小米粥放在了夏甜甜的面前。

    夏甜甜伸手去碰,還是溫熱的。

    “你不用這樣,我可以自己叫外賣。”

    像是想到了什么,夏甜甜收回了手,任由那碗粥放在前臺。

    “不吃算了,我只是路過,順便來看看。”

    季北嚴知道現在的夏甜甜根本不愿意和自己有過多的聯系,能夠回來已經很好,凡事都要講究慢慢來。

    他故作冰冷的丟下這句話后轉身便走,果不其然聽見了夏甜甜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謝謝。”

    季北嚴沒有轉身,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了起來。

    他擺了擺手,便走出了醫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