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看見墨玄淵如此聽話,眼底滿是暖意:“其實朕也不是怪你,只是你這個孩子,從小就喜歡把所有的想法藏起來不叫其他人知道,若是換做其他人倒是也罷了,可是長寧縣主是你未過門的妻子。”
皇上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:“你怎么著也應該知道輕重緩急,先跟她好好說一說再離開也好啊,何必將關系鬧得如此僵硬,也是幸虧長寧縣主不怪你,還千里追夫找到了你,不然你回京城來有你好果子吃!”
墨玄淵被皇上說的也變了臉色。
其實墨玄淵離開京城之后立刻就后悔了,甚至也有想過要不然干脆還是回來找她好好聊一聊算了。
可是想到北疆正在受苦受難的百姓,墨玄淵就沒辦法做出這種事。
對于墨玄淵來說,林南衾雖然重要,可是兩個人又不是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,墨玄淵為百姓征戰了那么多年,也不可能到那一刻說放棄就放棄了。
百姓受苦很有可能結局就是一個死。
林南衾在京城身邊還有那么多人照顧著,所以墨玄淵只能先暫時丟下林南衾。
“其實我也很難受。”
墨玄淵對當今皇上也是有一些感情的,畢竟也是長輩,墨玄淵不能對其他人說出口的話,這下都對皇上說了出來。
“我知道自己實在是太混賬了,本來想要好好跟她道歉,可是她卻覺得我受了委屈,其實并未讓我如何,我總覺得自己十分虧欠她。”
皇上聞言笑瞇了眼睛:“你知道這些就好,其實你做的也沒錯,若不是你當時及時趕到,北疆的百姓會更難受。”
“玄淵啊,朕知道你是個好男兒,不若這樣,朕這就命欽天監的人幫你們挑選一個好日子,你跟長寧縣主早日完婚,如此你們也好夫妻恩愛,到時候你們若是有什么話直接可以到自己的屋子里關起門來說,你覺得如何?”
墨玄淵第一次在皇上面前紅了臉頰。
到底還是因為皇上那一句“關起門來說”給鬧的。
墨玄淵這種性子,若是真的跟林南衾成婚了,到時候關起門來到底是要說什么那還真不好了。
“咳咳……多謝皇上。”
墨玄淵沒敢繼續往下想,畢竟這些事也是不方便跟皇上說的。
皇上聽墨玄淵答應了,也笑著說:“等你的親事成了,朕也能松一口氣了。”
墨玄淵心底有些感觸,對著皇上抱拳道:“多謝皇上關懷,這些年,皇上辛苦。”
皇上因為墨玄淵的一句關心而紅了眼眶:“不辛苦、不辛苦,只是你們這幾個孩子也長大了,到底也是到了……”
皇上到了嘴邊的話戛然而止,他似乎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這個話,于是很快轉口說道:“行了,不說這些了,長寧縣主也該到了,著人出去問問——”
皇上的話音剛落,外頭小太監就道長寧縣主來了。
皇上哈哈大笑,心情格外好:“前腳才說長寧縣主要來了,沒想到這就到了。”
“趕緊請進來。”
林南衾進來的時候,發現御書房內氣氛非常好,皇上跟墨玄淵的眼底都帶著隱約笑意,能看得出這對叔叔侄子是沒鬧矛盾且還是聊了讓彼此都高興的事的。
林南衾瞇了瞇眼睛,心底猜測著這兩人到底聊了什么,但沒有什么頭緒。
這次北疆的事當然是能讓龍心大悅的,可是林南衾卻并不覺得只是北疆收服就能讓皇上這么開心。
“見過皇上,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林南衾跟柳茹娘一起行禮,皇上擺擺手:“快平身吧,林相夫人,你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啊。”
皇上一開口就是夸贊,柳茹娘一開始還有些緊張,后來便也慢慢有些適應了。
眼見著皇上是把自己夸贊得天上有地下無的,林南衾原本厚著臉皮在聽著,后來逐漸察覺到不對勁,沖著墨玄淵使了個眼色,想讓墨玄淵阻止皇上繼續夸贊下去。
林南衾都覺得在皇上眼底她都快不是人而是仙女了。
她就算是真的有這么好,那也是萬萬不敢在皇上面前承認的。
畢竟后宮之中還有皇后呢,皇后之下還有貴妃那些人呢,這些女子才是在東川身份地位最為尊貴的人,林南衾哪里敢真的越過這些人去?
到時候那些人要是知道皇上如此夸贊她林南衾,搞不好要在背地里搞針對了。
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后宮里的女人,畢竟那是真的殺人不見血,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。
“皇上,倒也不必如此夸贊她了,小姑娘臉皮薄,不經夸。”
墨玄淵十分誠懇地道:“我們都是東川子民,為皇上效力都是應該的。”
墨玄淵這話可以說是說到皇上心坎里去了!
皇上本就非常喜歡林南衾,這下就更喜歡了。
林南衾能讓一個毫無人氣的玄王變得如今這個能言善道的模樣,可真是個妙人啊!
“既然如此,那朕就不夸了,就以實際行動來贊揚吧,也叫天下人都瞧一瞧,為國為民的人,朕都會重重有賞!”
皇上這話落下,林南衾跟柳茹娘就趕緊跪下。
皇上現場擬旨,冊封相府夫人柳茹娘為一品誥命夫人,冊封林南衾為長寧郡主。
從前大家就都說林南衾一回來就得了個縣主的封號有些過分,可如今這道圣旨下去,怕是再也沒有人敢說林南衾得郡主封號過分了。
因為林南衾所做的事有目共睹,所有人都知道林南衾為北疆百姓的付出。
“多謝皇上!”
皇上高興,本來打算要留他們在宮內用膳,但是時間實在是不早了,而且皇上下了圣旨,太監還需挨家挨戶去宣旨,所以用膳一事只能作罷。
林南衾三人出宮,柳茹娘就獨自入了相府的馬車,讓墨玄淵跟林南衾坐了玄王府的馬車。
兩個人雖然是才一路回來的,但是柳茹娘十分體貼,知道給女兒以及未來女婿留空間。
林南衾看墨玄淵有些疲憊的樣子,有些心疼地囑咐:“回去記得好好歇息。”
墨玄淵握住林南衾的手:“我晚上讓流城送我到你那里去。”
林南衾:“……”
合著輕功暫時不能用,咱們玄王殿下還能讓屬下接送。
真是一點都不知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