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衛心疼墨玄淵,但是也沒辦法違拗墨玄淵的意思。
大營之中的人很快就知道墨玄淵要去追小王妃的事,有人擔憂,有人高興,有人恨不得自己陪著一起去。
但想到大營里還有戈雅這個礙事的人,他們也不敢全體出動。
暗衛給墨玄淵的馬匹上安排了厚厚的墊子,可是減少一點沖擊力,讓墨玄淵稍微舒服一點。
但也僅僅只是能舒服一點點。
墨玄淵沒耐心等待,扯過韁繩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奔出去,暗衛只能跟上。
等到小隊離開,暗衛們才一臉忌憚地看著戈雅。
戈雅失神地看著墨玄淵飛奔離開的方向,眼底滿是怨憤跟失落。
到底還是她輸了,而且還是輸得一塌涂地。
林南衾分明什么都沒有給墨玄淵做,甚至在得知墨玄淵中了同心蠱之后都沒有來跟他說過話了。
可即便如此,林南衾也還是贏了。
“看著我做什么?你們與其想著怎么防備我,倒不如想著怎么抵御外敵吧。”
消息戈雅已經放出去了,此刻趁著玄王不在大營,那些人一定會選擇來襲擊。
眾人覺得戈雅話里有話,正要詢問戈雅這話是什么意思,卻見戈雅直接丟下一個圓球,圓球落地冒出白色的霧氣,眾人眼前一片白霧,再也看不清什么情況。
眾人嚴陣以待,生怕會被人偷襲,但很快白霧消失,人群之中戈雅不見了。
“戈雅呢?”
暗衛們頓時緊張起來。
上次戈雅悄無聲息地燒掉了他們的糧草,這次大家都格外小心,確保她沒有可能知道糧草在哪里。
但即便如此,看見戈雅消失不見了,眾人心底還是有些發憷。
總覺得這有什么不詳的預兆。
“快去找!”
暗衛們立刻四散開來,帶著大營里的將士們開始找戈雅的下落。
熟悉小暗衛的人趁機提出小暗衛失蹤的事,眾人便多了一個目標,但眾人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戈雅跟小暗衛的身影,倒是他們在墨玄淵的營帳里找到了小暗衛的衣服。
“戈雅難道……”
眾人自然不可能會相信是王爺動的手。
他們都是愿意為王爺去死的,若是王爺真的想要暗衛們的性命,直接拿去就好了,根本不需要這么麻煩。
“暗衛的尸體顯然是被處理過了。”
“這應該就是南疆專門用來吃掉尸體的蠱蟲,之前我聽說過,這種蠱蟲的牙齒尖利無比,甚至可以咬碎成人的骨頭。”
“戈雅!!我一定要殺了這個邪惡的女人!這個女人給王爺下同心蠱搞的王爺跟小王妃分離兩地,王爺的身子也被搞成了這個樣子,她還燒掉了我們的糧草!這個女人罪無可赦!”
“行了都別激動,處置戈雅是一定的,但是我更在意的是戈雅臨走之前說的事。”
“王爺這會子不在大營,我擔心——”
這個暗衛的話還沒有說完,外頭忽然傳來了喧鬧的聲音。
眾人心底咯噔了一聲,詫異地朝著大營門口看了過去。
“出了什么事了?”一個暗衛大聲問道。
門口的傳令官迅速跑過來:“不好了,大軍攻城了!”
之前他們就得了消息,說是這次蠻夷為了攻占北疆也算是下了血本了,糾集了一群年輕力壯的青少年,這次可是下血本了,若是這次再戰敗的話,那蠻夷那邊估計沒個幾十年緩不過來了。
當時墨玄淵就是帶著他們抵抗這支大軍,王爺才會受傷的。
但是對方的人數顯然不對,當時他們已然察覺到了不對,可還不等到他們商量對策,王爺就中箭了。
當時就是那些俘虜背刺了王爺!
眾人這會子完全都想通了。
“好啊,那些人肯定是跟南疆勾結了,當時來的那些人并不是主力!”
眾人這會子想明白了,但已經太晚了。
墨玄淵已經追著林南衾去了,一時半會估計也回不來。
他們如今群龍無首,若是對方攻勢兇猛的話,他們還真有可能守不住大營。
大營后面就是三大郡的入口,婆婆鎮距離最近,怕是會首當其沖受到傷害。
“我們不能退!”
暗衛們想清楚這其中的事之后,一個個目光變得堅毅了起來:“最開始這些人攻打咱們的時候,我們讓王爺先回來抵御敵襲,并沒有讓王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如今我們這里有這么多人,大家也都是跟著王爺打了無數勝仗的人,即便不能幫王爺消除后顧之憂,但拖到王爺回來肯定沒問題。”
眾人紛紛點頭:“沒錯。”
“王爺之前已經為了百姓放棄了小王妃一次了,這次是最后的機會了,王爺為大家付出夠多了,如今糧食足夠,大家哪怕是嚴防死守,只要能守到王爺追回小王妃回來就好了!”
“而且我們相信王爺,只要知道咱們這邊遇到危險了,王爺就不可能多逗留,必然會趕回來的!”
眾人越說越情緒高昂。
“那我們便迎敵!”
“殺啊!”
“犯我東川者,必殺之!!”
……
北疆大營,一場攻防戰已經拉開序幕。
到底是墨玄淵帶出來的人,眾人除開一開始有些慌亂之外,到后面就已經應對得游刃有余了。
墨玄淵那邊暫時還沒有收到消息,他一路循著痕跡追著林南衾的隊伍過來,一路上看見了不少尸體。
有些人死得觸目驚心,血液噴濺得到處都是,墨玄淵越看越覺得焦急。
林南衾回去的路上必然遭遇了危險!
“加速!”
墨玄淵恨不得現在直接長翅膀飛過去,但對方也在走,他們即便是在后面追得很快,兩隊人馬之間也還是有一段距離。
知道對方晚上肯定會休息不會趕路,墨玄淵不顧自己的身體,硬是要在晚上趕路,終于在凌晨時分,隱約聽見了打斗聲。
墨玄淵精神一震:“就在前面了,加速沖過去!”
林南衾的隊伍肯定遭遇了危險,墨玄淵雙腿用力一夾馬腹,馬兒吃痛,嘶吼一聲迅速往前沖。
到近前,密林里的畫面看得墨玄淵目眥欲裂——
一個人一刀砍掉了拉馬車的馬兒的頭顱,掀翻了馬車的屋頂,行動不便的林南衾略微有些狼狽地從馬車內滾出來,差點就要掉到馬車下面去。
一股劇痛襲上心頭,某些東西終于被沖破,墨玄淵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:“衾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