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!”
墨玄淵剛一睜開眼睛,就見榮嬤嬤焦急地在一邊走來走去,流城見他醒了撲了過來,眼底帶著一點淚光。
“我剛才是怎么了?”
墨玄淵察覺到身上毫無力氣,就像是從前中毒的癥狀一樣,心底咯噔一聲,心頭忽然掠過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流城臉上立刻浮現出殺意:“王爺你又中毒了!該死的真的是防不勝防,咱們府里的人是該徹查一下了!”
抓住了一個羅宇,卻又出現了別人,府里這些人真的是吃里扒外,王爺對他們那么好,他們居然還敢背叛王爺,對王爺動手!
墨玄淵聽見自己又中毒了,卻并不如其他人想象之中的憤怒,反而是眼睛一亮:“真的中毒了?”
流城狐疑地看了自家王爺一眼。
如果剛才他沒看錯的話,王爺眼底一閃而過的,真的是高興吧?王爺是不是瘋了?被人算計了還高興呢?
如果此時榮嬤嬤心底不藏著事的話,肯定能知道王爺這是高興中毒了就能光明正大去找小王妃睡覺——哦不,是解毒了。
可是榮嬤嬤從今日開始眼皮就一直在跳,她心中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。
此時也沒能關注到墨玄淵的情緒。
流城道:“王爺,你雖然吃了解毒丸,可是現在依舊很虛弱,這段時間最好還是不要勞累,小王妃如今還在云王府,我們最好還是去找王妃過來給王爺你看一下。”
墨玄淵皺眉,正要說話,外頭暗衛急匆匆沖了進來:“王爺不好了,云王府出事了!”
墨玄淵二話不說披上衣服就往外走。
流城迅速跟上,多嘴問了一句:“出了什么事了?”
那暗衛欲言又止,本不想開口說這件事,可流城聽見他沒說話還不耐地又問了一句;“問你呢,說話啊!出了什么事了?”
那暗衛只能道:“聽說小王妃身體不適,被云王接走,之后云王換了衣服出來,對外宣稱小王妃不舒服,要在云王府修養,眾人原本覺得不妥,詢問相府其他人在哪里,可相府夫人以及林將軍說王妃的確不舒服,竟是默許了云王照顧王妃的說法。”
“眾人大吃一驚,卻礙于云王那邊不好說什么,可在回家的路上卻是議論紛紛。”
“有人說之前看見王妃跟云王抱在了一起,兩個人一起離開之后就沒回到宴席上了。”
“有人說聽到了云王府后院閣樓里傳來了女子尖叫聲,反正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云王跟小王妃都……”
流城聽得目瞪口呆:“這都什么跟什么,怎么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?肯定是外頭那些人胡說八道的啊!”
“外頭的人都是這么說的……現在消息長了腿似的,已經傳遍了。”
流城臉色難看得要命,他腦子飛速轉動起來,正想著要怎么跟墨玄淵解釋,卻見前頭剛才還急匆匆走著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來了。
幸好后面的暗衛拉了流城一把,不然流城要一腦袋撞到墨玄淵后背上去了。
“王爺……”
流城不敢想象自家王爺現在是個什么想法。
但他隔這么遠都能感覺到王爺周身縈繞的怒火跟殺意。
“點兵,隨本王去云王府!”
這意思是……要血洗云王府?
流城心頭悚然一驚,正要勸說,卻見墨玄淵轉過頭來,那雙赤紅色的眸子里殺意繚繞,流城不敢多說一句,只能應聲快步沖出門。
沒跑幾步就撞上了來傳消息的人,流城一把摁住對方肩膀把人往外帶:“行了王爺已經知道那邊的消息了,不要再去刺激王爺了。”
別到時候王爺怒火沖天,直接血洗京城了!
暗衛瞪大眼睛:“王爺已經知道了?何時知道的?消息是剛從北疆送過來的啊,送信的人剛一到就昏死過去了,我剛剛才找人翻譯完密信準備告知王爺呢,你們是怎么知道消息的?”
流城一個頭兩個大:“北疆也出事了?”
“是的。”
暗衛這才想起來北疆的事很重要,立刻道:“王爺在哪里,快點帶我去見王爺。”
流城趕緊拉著他往回帶。
沒多久兩個人就看見一身盔甲加身,眉目森冷得像是煞神降臨一般的墨玄淵走出了門,流城心頭一驚,迅速道:“王爺,北疆出事了。”
暗衛緊隨其后,把北疆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了出來:“北疆忽然冒出了一隊軍隊,所到之處民不聊生生靈涂炭,北疆好幾個重鎮都被攻陷了。”
北疆是墨玄淵負責的地方,而且墨玄淵一直以來的重心也是要一統北疆,讓那邊的百姓重新獲得安居樂業的生活,當年他收復失地,將占領北疆的蠻夷全部驅逐出去,可他們賊心不死,這些年依舊搞一些小打小鬧,想要重新奪回北疆。
如今北疆重鎮失守,馳援北疆刻不容緩。
墨玄淵眼底閃過一點掙扎。
北疆在他心底沒有林南衾重要。
他很快做出決定,繼續往外走。
“王爺。”
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微弱的呼喊。
眾人抬眸看過去,就見是宋華陽扶著丫頭的手,快步走了過來。
“王爺,請你速去北疆。”
宋華陽眉目堅定,死死捏住了丫頭的手。
丫頭詫異地看了宋華陽一眼。
她們兩個人是好不容易從云王府逃出來的,云王對宋華陽有些忌憚但也不多,所以宋華陽也是住在相府的人,可云王卻并未對她做什么,反倒是讓她跟著相府的人混著出來了。
林南衾一定出了事,現在就困在云王府,宋華陽原本是想要來玄王府求援的,林南衾落在墨云佑手里,必然沒有什么好下場。
宋華陽知道墨云佑想要什么,可到了這里聽見了暗衛們說的話,宋華陽在心底默念了幾句“林南衾對不起”,就道:“林南衾選擇跟墨云佑在一起了。”
墨玄淵身形一晃:“你胡說。”
三個字幾乎是從牙關之中擠出來的,墨玄淵死死盯住面前的宋華陽,像是恨不得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掐死,這樣她就再也說不出他不愛聽的話了。
“我沒有胡說,所有人都可以作證,今天去云王府的人大家都可以作證,我親眼看到林南衾被云王扶走,隨后云王衣衫不整從屋子里出來,林南衾在屋子里不能下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