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出去吧。”呂淑靜臉皺成了一個包子,“找不到我,她肯定不會罷休的。”
“她不罷休?”陸星月哼了一聲,譏諷道:“我還不會罷休呢,你給我在這里呆著。”
幾下把針扎完,陸星月安撫了一下病人,留下王春月和呂淑靜看著病人,自己擦著手出了診室。
院子里,袁興懷和黃清仁已經額頭冒汗了,那女人依舊不依不饒的。
“呂淑靜呢?別讓那個小癟犢子給我躲著,她以為躲著就有用了嗎?讓她趕緊給我滾出來!自己招惹的男人天天到家里亂鬧,憑什么?”
袁興懷妻子去世了這么多年,除了看病,基本不怎么和女性有接觸,一時間手忙腳亂。
正在這時,后面傳來一道慢悠悠的聲音。
“你是誰?”
“我?我是她老娘!你讓她給我滾出來!”
“哦,呂淑靜的母親是吧?那就好說了。”陸星月手里還捧了一只杯子,淺淺地啜飲了一口,陸星月對著黃清仁抬了抬下巴,“去請衛所過來一趟。”
黃清仁答應一聲,立刻拔腿跑了。
廊下擺了幾把躺椅,陸星月直接坐了下去。
搖椅晃了晃,陸星月才不緊不慢地說:“你剛才說什么來著?讓呂淑靜出來是吧?這恐怕不行。”
呂母見陸星月年紀輕輕的,“哼”了一聲,幾步到了陸星月的跟前。
“你說不行就不行?憑什么?”
“憑什么?憑我是呂淑靜的師父,老板,給她發工資的人。”
陸星月依舊是神色淡淡,只聽說話,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。
“拜呂淑靜所賜,我這里的遭受了許多損失,大門到現在就換了好幾次了,因為那個什么男人過來鬧,病人也流失了許多。就算我是呂淑靜的師父,她也必須得彌補這個損失。哦對了,你說你是呂淑靜的母親是吧,要不你替她把這些損失給賠了?我立刻就能叫她出來見你,要不然她就只能干活抵債了。”
“誰說我是呂淑靜的娘的,我不是,我不認識她!既然是她惹出來的事,你可別找我!”
呂母拔腿就走。
“別啊,我已經讓人通知這邊派出所的所長了,人馬上就到,到了之后,咱好好談一談。損失我計算過了,看在我們倆是師徒的份兒上,我也不多要,就一百塊吧。”
然而,呂母頭都沒回一下,一溜小跑著出了門。
陸星月回到診室的時候,呂淑靜的臉色十分難看,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。
王春月正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么勸她,倒是今天看病的是個上了點兒年紀的女人。
她勸道:“一樣米養百樣人,你媽就這樣,你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。”
陸星月笑了,“您這話說的,不一般見識,就自己受著?”
“總歸無不是的父母。”
陸星月還是笑,但完全不認同這話。
“父母也是人,總歸不過是親賢臣,遠小人。”
什么愚忠愚孝,完全不可能的。
老太太沒聽懂,陸星月也沒再說什么,上前指揮著王春月給人起針,反倒是呂淑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