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對于靳安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。
靳國榮不算是個多么合格的父親,但從小還是疼他的。
可是現在……
“爸!”
靳國榮轉了個身,只當是沒有聽見。
此時此刻,他再次想起了陸星月的那句話。
如果像之前那樣過下去,即便三個兒子都是他的,他又能指望誰給他養老呢?
靳平是個冷心冷肺的,靳至誠是個混賬,指望不上,靳安……現在看來,也是個不能指望的。
靳國榮又翻了個身,現在看來,他只能抱緊陸星月這個兒媳婦的大腿了。
陸星月對于干休所發生的種種一無所知,宋安國等人在她去探視之后很快被移交法院,很快就判了下來。
因為情節惡劣,幾位重犯都被判吃花生米。
法院開庭宣判當天,鋼鐵廠有許多人都跑去觀看,看著一項一項提交的證據,許多人都不可置信。
陸星月沒有去,她和靳懷遠兩個人與陳鐸盛一起,又買了一些香燭,去了陳曦和陸瑯的墓前。
靳懷遠找人新修了一塊墓碑,送了過來。
兩個男人一起動手,重新把墓碑豎了起來。
靳懷遠看了看周圍亂糟糟的環境,問陸星月:“要不要挪個地方?”
“算了,兩位老人家在這里已經這么多年了,就不驚動他們了。”
陳鐸盛這回沒有異議,幫著把墓碑立好,又仔細擦干凈,跑到遠處端看良久,拍著巴掌跑了回來。
“姑姑姑父大仇得報,這回沒什么負擔了,姐你來年和姐夫生個孩子,往后姑姑姑父也就放心了。”
“你這小子,到底是你大,還是我大啊?”陸星月哭笑不得,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哥哥呢?”
整天不是為她打算錢財夠不夠花,就是出門會不會被欺負,哪有半點兒弟弟的模樣。
靳懷遠在一旁看著兩人鬧,眼角眉梢的冰冷退去,帶著淺淺的笑意。
他前兩周出了個任務,一直沒有休息,等兩人斗嘴斗得差不多了,他過去揣起陸星月的手放進自己口袋里。
“還回鋼鐵廠看看嗎?”
陸星月搖了搖頭,“算了吧,攪得亂糟糟的,不知道有多少人埋怨我呢。”
“這可是你多想了,”一道爽朗的聲音從斜坡下面傳來,大樹背后繞過一道高大的影子,“現在誰不知道,多虧了你陸同志,鋼鐵廠才換了一套清正廉潔的領導班子?”
“怎么又是你?秦嘯坤,你好玩是吧?閑著沒事老往我家跑什么?”
秦嘯坤:“……”
他無奈地一攤手,“這回可真不是我所愿啊。”
他對著陸星月做了個請的姿勢,“陸大夫,軍區一名戰士重傷不治,許多醫生都沒有辦法,還需要你施以援手,你的藥箱我已經讓人去醫院幫你取了,你看現在可以走嗎?”
陸星月和靳懷遠對視了一眼,立刻把手抽了出來。
她沒有二話,對靳懷遠說:“我去一趟。”
靳懷遠知道秦嘯坤不會拿這種事來胡說八道,頓時也是神情嚴肅地一點頭,“萬事小心,對了,你需要助手嗎?”
“如果有可能的話,把呂淑靜給我帶過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