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念端起水喝了一口，“哥，我們先把合同簽完吧，別等會兒忘記了。”
霍懷瑾自然不會反駁她，“好。”
顧念從手提包里拿出筆，然后又把合同放在桌上推過去，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：“你先看看合同，有什么問題再調整一下。”
“難道你還會騙我？”霍懷瑾溫溫一笑，隨意翻開，打趣道：“你難道不是憑我們的關系才把這個項目給我？”
“怎么可能？”顧念挑了一下眉，“我像是那么公私不分的人嗎？”
“不像。”他哂笑。
她從來都不會把這兩者混為一談，但在那個男人面前，卻是有些例外。
霍懷瑾對陸時謙的能力，無法否認。
但念念特意避開那個男人，原因是什么......昭然若揭。
“好了，沒什么問題。”他面不改色的翻到合約落款處，直接拿過桌上的筆，利落的簽上自己的名字。
“念念......這些年你過得好嗎？”
其實他這個問題很多余，好與不好都已經過去了，即便不好又能如何？
他也沒辦法再幫她分擔什么。
可他心里還是有一個聲音忍不住想問，至少他想比那個男人先知道。
顧念簽字的手頓了一下，眼簾低垂，“挺好的，你看我現在都當上首席設計師了呢。”
她不可能說出來讓哥哥擔心。
霍懷瑾見她實在是不愿意多說，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，轉而道：“這幾年海城變化很大，等你忙完這兩天，我帶你四處轉轉。”
“好。”
顧念簽完字，把其中一份合同遞給他，笑著說：“我回來好多天了，也沒有來得及四處看看，正好你給我做免費導游了。”
五年前，他們約好出去玩，卻連面都沒見上。
五年后，也應該補上。
“念念。”
另一道聲音橫插進來，顧念下意識回頭，見到那人的臉條件反射的就想擺臉。
偏生這時候妤寶又往前走了幾步，走過來站到她跟前。
顧念心口一軟，臉上原本要冒出來的冷氣又收了回去。
“陸總這是有什么事嗎？竟然直接追到這里來了？”
她只要一對上這個男人，語氣里仿佛就帶著倒刺，只要能刺傷到他，有一下算一下。
陸時謙似乎已經習慣了，他神色沒有什么變化，只是看向對面的男人時眸底幽幽一沉，轉而看向顧念，“我想跟你單獨談談。”
“陸總真是有意思得很。”
顧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，“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？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，沒想到陸總還有死纏爛打的一面？”
妤寶聽著媽咪的話，有些著急了，想伸出手去拉她。
媽咪這么說爹地肯定會難過的......
顧念看著眼前萌到心里的寶貝，她像是要哄自己一樣，心里的思念再也控制不住，伸出手輕撫上她的頭。
陸時謙見此情景，之前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冒了出來。
她......
這個小丫頭怎么看起來和顧念這么像？像得就像是......
他心里那個念頭蹦出來，連自己都嚇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