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！”杜雁秋猛然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個結果，“沒保住......醫生你說真的嗎？”
醫生皺眉看著她，“我當然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。”
說完就沖著周圍的人點點頭，闊步離開了。
杜雁秋頓時一口氣提不上來，像是要暈倒的樣子，整個人倚在旁邊的墻上。
陸時謙扶著她，眼眉暗沉，一張臉上仿佛黑壓壓的夜色降臨，讓人覺得壓抑不寒而栗。
他余光往旁邊看了一眼，此刻嬌小的女人被霍懷瑾護在懷中，蒼白的小臉像是被雷擊重了一般。
她在這里裝什么？
本來剛才陸時謙還不愿意相信，覺得顧念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，但是此時此刻他突然想明白，為什么不可能？
如果不是她做的，那她為什么要把霍懷瑾叫過來？
難道不是怕他們追究她，所以找來保她嗎？
“哎呀，這位先生啊！”
等在旁邊的大哥大姐這時一起走了過來，一臉同情的看著“相互攙扶”的母子倆，“沒想到司小姐......孩子真的沒保住，二位節哀啊......”
說完轉而睨向后邊的顧念，“要不然你們還是報警吧，就這么算了，真的太便宜她了！年紀輕輕的不學好！讓警察抓走長長記性也好！”
顧念這會兒心思都在司雪身上，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，根本聽不見她講話。
“這位大姐。”
霍懷瑾冷聲開口：“說話要講究證據，不要信口開河，否則我們也有權利追究你的法律責任。”
“喲，追究我什么責任啊？”
大姐扯了一下嘴角，“證據，我的眼睛就是證據！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嗎？就是她推的！”
“對！就是你！”
杜雁秋突然掙開陸時謙，指著顧念就朝她一步步走過去——
“你真的是陰魂不散！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嗎？還是時謙哪里對不起你？一直拖著不肯離婚也就算了，自己生不出來孩子還不讓別人生？你怎么會那么毒的心！”
她真的是盼了好久才盼來這個孫子！
先前司雪打電話跟她說懷孕的時候，她簡直覺得自己要上天了！
結果一眨眼功夫，就落進了地獄里！
都是顧念！
顧念就是克他們家的！
“這不會是什么大戶人家的正室小三之間的斗爭吧？那還是別摻和的好......”
一旁的大姐小聲說完，在旁邊的的男人胳膊上拐了一下，歪著頭小聲說：“咱們還是做好事別留名吧，走走走......”
杜雁秋沒注意他們，只覺得越想越氣，動作飛快的就抬起手，想打顧念一巴掌——
“你這個掃把星！”
狠狠的一巴掌，被霍懷瑾擋了一下落在他的肩上。
狠辣不已，痛感清晰。
霍懷瑾目光冷了下來，“出于禮貌喊你一聲伯母，可若是你再這么混不講理，就別怪我不講情面。”
陸時謙抬起頭，看像對面灼人眼球的男女，語氣同樣不好，“霍總說話注意一些，這是我的母親。”
杜雁秋則口不擇言道：“你是哪里來的野男人？我們家的事情你管得著嗎！她害死我的孫子，我今天就是要打死她！”
她一邊說著就直接朝顧念撲了過去，全然不計后果的亂打一通。
“像你這么惡毒的女人，就應該去坐牢！”
“坐牢都算便宜你了！你就應該給我孫子償命！”
杜雁秋越說越氣，整個人就跟瘋了一樣，陸時謙拉著她，又怕把人給傷著了，也架不住她拳打腳踢。
霍懷瑾護著顧念，那些沒躲掉的拳腳都落在了他身上。
“夠了！”
顧念突然大吼了一聲，像用盡所有力氣一樣重重地喘氣。
幾個人都被她這一聲嚇了一跳，就連杜雁秋也停下了動作。
“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？菜市場嗎？”顧念直視著杜雁秋的眼睛，字字堅定，“你那么在意司雪，那就去看看她去照顧她，在這里跟我吼有什么用？”
她剛才實在是太震驚了，司雪的孩子竟然真的沒了！
杜雁秋沒想到她會突然這么說，一時竟然有些語塞，想不到什么詞語來罵她了，“你......你是兇手！”
“我是兇手？”
顧念絲毫心虛感也沒有，“我如果真的是兇手，自然有警察來評判，不是你說了算的。”
她根本就不怕真的報警。
如果查監控就能清楚的看到，是司雪先伸手過來拉她的。
“是嗎？”
這回說話的是陸時謙。
他看著顧念，眼神仿佛讓周圍的空氣都跟著瞬間變冷，有失望也有漠然，“你是認定了我不會報警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