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哼了一聲,“你管我聽誰說的!”
  周玉竹重重嘆了一口氣,她本不想說出來,“娘!不管別人怎么說,你聽了就聽了,自己得有點分辨能力,別什么都信啊!姑母家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?我那個豆芽還是啞娘教的,你以為憑我這腦子能想得出這點子啊!”
  王氏一愣,有點不相信,“你別為他們說好話開脫!那豆芽不是你自個兒琢磨出來的嗎?我都注意了好久,做了很多天才做成功!”
  周玉竹翻了個白眼,“教了我不得回來親自試做啊!不試怎么真正把握!不把握怎么算是自己的東西?”
  王氏想想,也是噢,學門手藝可是要多練手的,這過程失敗的多,也就信了一半。
  可是,“那是那個啞娘喜歡你,專門教你的,不算是給我們周家的!周家是莫家的娘家,怎么能就這點豆芽菜就算數了!怎么也得給個搶手的賺錢多的生意點子呀!要不然以我們周家那么多人,怎么夠錢花啊!”
  周玉竹簡直無語死了,她感覺她老娘變了,以前明明不是這么計較的人,怎么最近越來越眼窄了!
  學會了自私,還學會了一丁一點計較,不再為別人考慮了!
  難道像村里老阿婆說的,到了愛發火無理取鬧的年紀?
  要不然就是受了誰影響,誰整天在她老娘耳邊吧啦吧啦,挑撥是非曲直!
  周玉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,邱慧玲!
  邱慧玲最近天天往周家跑,早上跑,下午跑!
  邱慧玲借口來找她玩,但是總是和她說幾句話就找借口離開了,她沒在意,以為真回去了。
  有次她去找老娘幫忙,看到邱慧玲正和她老娘聊得很開心!
  如此想來,邱慧玲想找的人是她老娘!
  找她不過是個借口和幌子!
  瞧她老娘被邱慧玲哄得多開心,眼睛都睜不開了!
  之前她不甚在意,農家人串門很正常,誰會注意那么多,也沒想到會有人別有用心去別人家。
  肯定是那個邱慧玲對她老娘說了什么,說多了,她老娘就聽進耳朵里去了,開始往別人希望的方向走了!
  要知道那個邱慧玲以前可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,只是家道中落,不得不為生活奔波勞累。但人家畢竟受過教育,學識豈能是她們這些泥腿子能比的!
  那張嘴,能說會道,那雙眼,會察言觀色,那顆心,會揣人心思!
  她老娘啥也不會,根本就不是人家對手!
  她就知道邱慧玲不是個安分的,多次讓她去找啞娘玩,還不是邱慧玲自己想去!
  別以為她不知道藏著什么齷齪心思!
  見她都不肯去,這不轉頭找到了她老娘,可惜她老娘也不敢隨便帶外人去!
  姑母說得很清楚了,她老娘也要面子的。估計就和邱慧玲說實話了,這惹得邱慧玲不高興了,就開始挑撥是非了。
  不得不說,周玉竹真相了。
  她不想惹惱了莫家,更不想她老娘錯下去,知道講道理沒有用,干脆就罵好了!
  “娘!你捂著自己的心問問自己,你又給過姑母什么幫助!自打我也記憶以來,我都沒見過你給過東西姑母回去,但姑母每次來都帶有東西,雖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,但也是姑母的心意!你別總打著什么小姑子要幫助娘家的旗號要求姑母,你自己還說舅舅他們呢!你自己都做不到,憑什么要求別人一定要做到!
  你就算是我娘,我也要說你!莫家給我支了個點子,你再去鬧,你覺得我以后該怎么面對他們?我在他們心里,肯定就是個貪得無厭的人,不知足!傳出去,我還要不要活了!你是不是想你女兒以后都嫁不出去?別人說什么你都信,你以前經常和我說人不能貪心,你看看你,還是我以前那個善解人意的娘嗎?”
  周玉竹一口氣不帶停歇的說,根本沒給王氏辯解的機會,把王氏轟炸得啞口無言。
  被自己的女兒罵,是件很沒面子的事,王氏覺得自己臉上無光,燥熱得不行。
  想抓著周玉竹罵回去,挽回點面子,但看到女兒一臉無畏,仰頭直視她,她像被捏住了喉嚨,說不出來了。
  最后王氏沒再說要去莫家找莫老太理論。
  周玉竹這次做對了,攔住了王氏,沒有去尋事。
  蘇南熹最討厭這樣的人,貪心,她要是對周玉竹沒了好感度,周玉竹以后遇到困難,她肯定是不想理的。
  但是有人不高興了,因為想以此去莫家的理由沒有了。
  邱慧玲等了許久,都沒有看到王氏出去,甚至連院子大門都不出了,她就知道王氏肯定是不會去莫家了。
  心里氣得很,暗暗罵了王氏一頓,一點用都沒有,這點膽子怎么做大事!
  王氏不出門,那是被周玉竹絆住了。周玉竹說,豆芽菜準備拿去賣了,賣了就是錢,分一半給王氏,但要求王氏幫忙一下,王氏答應了。
  有錢得,誰還記得什么事!
  錢不重要嗎?錢不香嗎?
  邱慧玲想不出王氏為什么不去莫家的原因,思前想后,決定自己偷偷去看看。
  說干就干,真就去了,只不過出門前打扮了一下,遮掩住臉,不想讓人認出來。
  此時的莫家剛好其他人都出去了,只剩下莫清河自己一個人在家。
  邱慧玲躲在一旁看了許久,終于看到莫清河從屋里出來,心里又是開心又是激動!
  恨不得立刻跑過去,拉起莫清河的手訴說自己的相思之苦。
  莫清河走出去打算打水燒水,放涼了,一會兒大伙兒回來了就能喝了。
  突然感覺有人在盯著他,對,就是盯!視線如此灼熱,讓他怎么都忽視不了!
  他沒有回頭,半垂下眼眸,轉了一下眸子,繼續走,沒回頭。
  邱慧玲見莫清河直直走了,進了屋里關上門看不到了,心里著急,就從角落里探出了身子,伸長脖子往前看。
  這一看,被在門縫后的莫清河瞧了個清楚。
  呵!
  他道是誰呢!
  不知羞恥的女人!
  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仍呆呆望著莫家,想起莫清河走路時的風姿綽約,不知又想到了什么,羞澀地笑了。
  “就該是我的夫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