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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696章

    誠意滿滿的晚安

    “你別怕,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謝言沒太把心肝的話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畢竟。

    他和心肝已經戀愛快半年了,雖然沒見過她父親,但蕭睿是見了好幾面的,幾次見面,也沒見蕭睿要打斷他的腿。

    不過。

    雖然她提起父親和蕭睿的時候語氣帶著抱怨,但更多的卻是撒嬌般的幸福感。

    他們家里人感情很好。

    兩個人聊著天,從家長里短聊到人生目標,時間過得很快,不知不覺,電影就到了尾聲,兩個人只顧著說話,根本就沒有注意電影的內容,這會兒聽到片尾曲,兩人才停止說話。

    “快十一點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心肝也看到了墻壁上的掛鐘,“好快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我回去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哦。”

    謝言從沙發上起身,抓起他的羽絨服,見心肝要起來,他開口說,“太晚了,不用送,我自己回去就行,你早點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嗯,那你路上慢點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謝言走到玄關,穿上羽絨服,換上自己的鞋子,心肝還是追了上來,“到家給我發條信息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謝言揉揉她的頭發,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“一點誠意都沒有。”

    下一秒,心肝踮起腳尖,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壓,謝言猝不及防,下一秒,他感覺臉上被人重重親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謝言這才知道她口中的“誠意”是什么,他捧住她的臉,同樣在她臉上也親了一下,“誠意滿滿的晚安。”

    “孺子可教。”

    謝言揉著脖子哭笑不得,“真走了,明天見。”

    “嗯,明天見。”

    房門關上。

    門外,謝言在門外站了一會兒,半晌,他摸著剛才被她親過的地方,笑了。

    說是親,還不如說是啃,她顯然是沒經驗,湊過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掌握力道,牙齒重重磕在他臉上,生疼生疼的。

    他搖搖頭走向電梯,想起她臉上一本正經,耳根子卻微微泛紅的樣子,謝言又是一聲低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客廳里。

    隨著謝言的離開,房子里好像也變得冷清起來,心肝關掉電視,頗有些悵然若失。一低頭,看到燈光下干凈到反光的地面,又想起他那句“明天見”,心肝的心情莫名又好了起來。

    她哼著不著調的歌,回房去了。

    幾天后。

    心肝陪謝言去看住院的劉子軍。

    她雖然不喜歡劉建國和謝桂蘭夫妻倆,對劉子軍也無感,但畢竟是謝言的親人,她和謝言是想長期發展的,不想給他留下她看不上她親人的感受。

    雖然謝言不是小心眼的男人,但哪怕有這個可能,她也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讓他們感情受影響。

    兩人帶著水果和花籃去看劉子軍。

    康華醫院是私立醫院,住院條件非常不錯,劉子軍住的是雙人病房,病房里就劉子軍一個病人,另一個病床空著,這幾天劉建國和謝桂蘭吃住都在醫院,累了困了就在另一張空著的病床上休息。

    病房里就他們一家三口,說話比較隨意。

    病房的房門沒關,所以心肝和謝言剛到病房,就聽到屋里的談話聲。

    “建國你想想辦法啊。”是謝桂蘭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想辦法想辦法!我能有什么辦法!”劉建國的聲音拔高,“子軍是我們老劉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,我比誰都想他早點動手術,早點康復然后趕緊結婚,給我們老劉家傳宗接代。可醫院都找不到腎源,我能有什么辦法。我倒是愿意把我的腎給兒子,可醫生也說了,我的腎有毛病,根本就用不了……那我能怎么辦!”

    “可是醫生說子軍不能再拖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哭哭哭就知道哭,哭有什么用。”劉建國低吼,把責任往謝桂蘭身上推,“要是你的腎配型成功,還有這么多事兒嗎!”

    謝桂蘭啜泣,“你這說的是什么話,子軍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,他病成這樣我當媽的不心疼嗎。我也想配型成功,但配不上我能有什么辦法。”

    這些天的高壓讓謝桂蘭精神有些崩潰,她也對著劉建國吼起來,“你還好意思說我,你明明配型成功了,還不是不能用!你那個腎炎我早就讓你去醫院治療!治療!你倔得跟驢一樣就是不肯聽,現在好了!”

    劉建國大怒,“謝桂蘭!你他娘的說這話還有沒有良心,老子為什么不去醫院治病,還不是怕花錢,想省錢給兒子娶媳婦。”

    此時。

    房間里響起一個虛弱的男聲,“爸,媽,你們別吵了,都是我的錯。”

    夫妻倆聲音頓時一靜。

    半天后,謝桂蘭抽泣著開口,她其實弱了一大半,聲音也跟著低了下來,“跟你有什么關系,是爸媽沒本事,不能讓你過上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說著,她又問劉子軍,“你這兩天給萍萍打電話沒,她怎么說?”

    鄭萍萍是劉子軍的新婚妻子。

    劉子軍苦笑,“她不肯來醫院照顧我,也不愿意退還彩禮。她還說咱們家是騙婚,明知道我有病,還跟她辦酒席。她說那些彩禮算咱們家給他們家的精神賠償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謝桂蘭沒忍住破口大罵起來,“他們老鄭家太不要臉了!誰騙婚了,家里要知道你生病,怎么可能還把錢往外扔,早就拿錢給你治病了。現在親戚朋友全都借了一遍,湊夠彩禮給了人家,結果你生病,那家子人連面都不露。不想過就算了,還說咱們家騙婚,現在彩禮也不肯退,這不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嗎!”

    劉建國咬牙,“等兒子病好了,我再回去找他們家的麻煩!”

    對!

   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兒子的病治好。

    “建國,你手上的醫藥費還夠撐多久,不夠的話趕緊跟……”

    “咳!”

    門外,聽到這里心肝嚇出一身冷汗,生怕夫妻倆把從她這兒拿醫藥費的事情說出來,在兩人開口之前,她捂著嘴唇用力地咳嗽了一聲。

    病房里倏然一靜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嗓子突然癢了一下。”心肝清清嗓子,“沒事,我們進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謝言推開病房門,牽著心肝的手走了進去。

    看到兩人,劉建國臉色像打翻了的顏料瓶,幾經變幻,片刻后,他不知道想起什么,突然臉色難看地向兩人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