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陸景溪連承御小說全文閱讀 > 第311章改寫
    流淌的池水波光粼粼,巴洛克式風格的諸神雕塑,將駕著馬車的海神波塞冬圍在中間。
墨星明已經迫不及待地背對許愿池,將硬幣向后擲了出去。
隨后興奮地轉身,去看自己拋出的硬幣掉落在哪了。
結果……
黑發碧眼的高挑女孩捂著腦袋走過來,攤開手心里那枚銀幣,用流利的英文說道,“先生,麻煩您找好方位再扔,丟我頭上了。”
墨星明戴著大墨鏡,聞言將眼鏡推上頭頂,歉意地雙手合十,“很抱歉這位漂亮的女士……”
陸景溪嘴角抽了抽,沒繼續聽那邊的動靜,從兜里摸出兩枚硬幣,虔誠地轉過身。
她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攻略,論如何拋硬幣許愿效果最大,她看了十幾遍。
右手拿硬幣,從左肩上方拋進池中,就能實現愿望。
一枚硬幣代表今后還會回到羅馬,而兩枚硬幣,代表和喜愛之人永不分離。
密集的咚咚咚聲中,她能精準地聽到自己所投的硬幣落水聲。
她的兩個愿望都和連承御有關,希望和健健康康的他重回此地,也希望和他永不分離。
她沒回頭,也沒去看水池里緩緩下落的兩枚硬幣,左右搖擺著,落進偏僻角落的池底,互相交疊在一起。
從許愿池離開后,她和墨星明分開。
周圍的保鏢或遠或近跟著她,只有何歡站在身邊。五⑧○
她在手機上點了半天,然后驅車前往目的地。
五六臺車子在一家古樸幽靜的店門口停下。
何歡警惕地盯著四周,看了一會才發現,這是一家鐘表店。
直到看清店主人的模樣,何歡認出了他的身份。
瑞士頂級機械手表設計大師理查德萊曼斯,八十三歲高齡,退休后回家鄉經營著自己的手表品牌。
每年只做三塊手表,需要提前一年預約。
一年前……
那時候何歡還沒來到陸景溪身邊,但聽江松說過,起初的夫人可不是這么溫和的。
陸景溪自然不是一年前預約的,是在年前得知外公和這位工匠大師是老相識,便拉了外公的臉面插了個隊。
原本是打算郵寄回國內,不成想《退路》劇組在羅馬拍攝。
她從老者手里結果盒子,眼底浮現期待的笑意。
手表貴在工藝,可里頭還有她的小心思。
她看到何歡狐疑的眼神,神色自然道,“給朋友買的禮物,驚喜。”
何歡立刻點頭,“懂。”
這個禮物,想必是送給先生的。
因為她剛剛不小心看到了尾款數字,九開頭的六位數英鎊數額……
車子拐進酒店停車場時,陸景溪突然看向身后的位置。
萬神殿里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又來了。
可后方只有兩臺保鏢車子跟隨著。
她轉過身,眉毛不自知的擰起。
暗暗告訴自己,多心了。
晚上,陸景溪洗漱后,披著半干的頭發靠坐在床頭。
她放下手里磨到出豁口的劇本,看向屏幕里閉著眼,不知睡沒睡著的男人。
他那邊是早上五點,非要和她視頻通話。
結果電話通了,他給她表演美男睡覺……
唇角掀起細微的弧度,認真地看著屏幕里的人。
只是一周未見,連承御好像瘦了一大圈,明明她走的時候,還沒這么削瘦。
慢慢湊近屏幕,手指在他的輪廓上輕輕摩挲,就聽對面男人出聲,“是不是很想我?”
她指尖一頓,不小心將通話界面按鈕點了出來。
坐直身體后,輕輕嗯了一聲。
連承御睜開雙眸,黑色的眼底浮現點點笑意,“后天就回來了,我去機場接你。”
她沒應這句話,而是問,“最近很難受嗎?”
“抱不到親不到你,很難受。”
陸景溪,“……”
生病的人都很磨人,她理解。
后來她直接躺進被子里,手機立在旁邊充著電,兩人閉著眼,隔著數千公里的距離,靜靜睡覺。
直到她一覺醒來天亮,視頻還在持續。
手機因為一直充電是滿電狀態,只是過熱,熱得要爆炸了。
她拿起來一看,連承御正在吃午飯,旁邊還有人在,偶爾的交談聲能聽出,是秦蘇的聲音。
她盯著屏幕豎著耳朵聽聲,然后猝不及防對上投來的視線。
“醒了?”他問。
秦蘇的說話聲止住了。
但陸景溪還是聽到了他剛剛的勸說。
‘御哥,我建議你住院治療。’
陸景溪的視線看向屏幕空白處,“剛剛秦蘇說讓你住院?”
連承御本想說你聽錯了,奈何秦蘇跟找到了靠山似的,從旁邊探進屏幕里。
連承御立刻將手機扣在了桌面上,不讓他看。
秦蘇不知道為何,但陸景溪卻很明白這個醋桶的意圖。
她將被子往上拉,遮住小半張臉,“秦蘇你說,我能聽到。”
秦蘇立刻道,“嫂子,你勸勸御哥入院治療吧,跑來跑去的檢查也不方便。”
他在男人威嚴的眼神下,沒敢將最近的病情吐露出去。
等秦蘇坐回自己的位置,男人才將手機屏幕抬起,對準自己那張無可挑剔的臉。
“遵醫囑。”她擰眉道。
“遵你囑。”他接話道。
秦蘇感覺剛剛那口山楂牛骨很酸,酸得牙要掉了。
陸景溪坐起身,將頭發攏了攏,“那聽我的,準備東西入院,我今天拍完全部戲份,明天一早就回國。”
連承御就這么被兩句話成功勸進了醫院。
因為是最后一場戲,陸景溪安心準備,甚至提前將返程的行李全都收好。
衣服又一次疊好全都塞進行李箱,給身邊的朋友家人買的禮物也都一一撞進另一個行李箱里。
打包封口后,只待度過今天,明早出發回國。
她從未這么迫切地有過歸家的想法。
可能因為讓她最牽掛的人,在另一端等著她吧。
晚上七點,戲份開始。
古堡酒店幽長的走廊鋪著柔軟地毯,壁燈散發昏暗的淡色光暈。
墻壁油畫里的騎士,審視著每一位從走廊經過的客人。
緊閉的客房門,被垂著頭的男人刷開。
罪惡,就此拉開序幕。
一些人的人生,被徹底改寫。
無論是電影里的。
還是現實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