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傍晚時分!
礦鄉一胡同口!
一位染著黃發小青年,步履飄忽、神色倦怠,時不時吸溜一下鼻子,晃著腦瓜子從胡同口走出。
就青年這狀態,如果有警察在,都不用問,直接就可以逮進局子,都不帶抓差的。
妥妥的是剛嗑完藥的。
小青年走出胡同口,隨即走向停在一旁的桑塔納,打開車門坐了進去。
就在小青年打算啟動汽車離去時,其后座位置突兀的坐起一戴著雷鋒帽,把面容掩蓋住的人。
此人正是江山海無疑!
這還未等小青年反應過來,江山海右手掏出匕首,左手從后面抓住小青年的頭發,用刀直接抵住他脖子。
“曹…!”
小青年猛然一驚,身體弓著就要往前竄,但頭剛一動就感覺到了脖子上傳來的痛感。
“誰?”
“開車!”
江山海坐在駕駛室的后方,輕聲喊了一句。
“你特么知道我是誰嗎?”
“你再廢話一句,我拿刀切你喉管!”
江山海聲音很低的回了一句。
小青年聞聲懵逼數秒,隨即啟動汽車緩緩離去。
壓根不敢再嗶嗶一句。
“一直往前開,我問你啥,你就說啥!”
江山海稍稍放松了一下抓著對方頭發的左手,讓他有空間去駕駛汽車。
“……你到底要干啥?”
小青年弱弱問了一句。
“是我問你。”
江山海用刀尖戳了一下小青年的軟肋。
“好,你問,你問。”
“回龍黑煤窯上是不是關著一個人?”
江山海直奔主題。
昨天王載物和江山海一說,他當天就過去王載物說的回龍黑煤窯進行蹲點。
而情況正如王載物所說的一般,里面有人看守著,這就導致他不好摸排進去觀察情況。
更無法確認江山河到底是不是關在里面。畢竟對于王載物的話,江山海可不敢全信。
萬一王載物這貨再一次利用自己給他辦事呢?
所以今天再進行蹲點,便盯上了這位小青年,打算從其嘴上扣出,江山河是不是真的在黑煤窯里面。
然后再謀而后動!
“……什么人?”
小青年聞言一愣。
“別特么跟我扯犢子哈,我能從回龍黑煤窯盯你到這,就足夠說明問題了。”
江山海聲音清冷道。
“……我是真的不……!”
“噗嗤!”
小青年還沒等撒謊,江山海一刀就割開了他的外套,用刀尖戳著他的皮膚打斷道。
“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!”
小青年腦袋瞬間冒起虛汗,隨即瞥向一邊綠化帶,他是真想一腳油門給沖過去,借此看能不能擺脫控制,可是這一想想覺得這是拿命在賭,風險實屬太高。所以只能回應道。
“確實關了一人。”
“長啥樣?”
江山海臉上一喜。
“就我這知識儲備量,真不好形容長啥樣,男性,二十六七八歲樣子,有鼻子有眼?”
小青年還真不知道怎么說。
“是不是長的跟我一樣。”
江山海猶豫一下,把脖子伸過去,讓小青年瞧一眼。
小青年瞥了江山湖一眼,有些迷糊說道。
“瞅著有點像!”
“曹,你特么敢騙我。”
江山海握著匕首一緊,小青年軟肋皮膚霎時一破,滲出鮮血。
“啊!”
小青年一吃痛,車身一晃,同時急赤白臉道。
“我咋騙你了?那貨臉腫的跟豬頭似,我特么又不是孫悟空,能看出他原形。”
聞言,江山海內心一緊,緊接著問道。
“他因為啥被抓?”
“這…我…聽說他是職業殺,為啥被抓我真不知道。”
“那人具體被關在哪?”
“關在礦場小平房里頭那屋。”
“你在黑煤窯上是干啥的?”
“大哥,我就一看場的。”
“不老實是嗎?看場的能開得起這車?”
“大哥我真沒騙你,這車是壓在場子上的,我開出來裝裝b而已。”
“既然你是看場的,那說說場子里情況。”
“大哥你到底要干啥啊?曹…你是職業殺那同伙…我…大哥…”
“別怕,就你這段位還不值得我滅口。告訴我你知道的,我自然會放了你。”
“好,好,好!大哥你想知道啥?”
……
夜晚九點多!
距離礦鄉不到五公里,回龍黑煤窯。
此黑煤窯是花相偷著開采的黑煤窯之一,如今基本處于一廢棄狀態,已被開采殆盡。
不過花相這貨挺有生意頭腦,把其打造成一賭場,借此繼續攬財。
而江山河正是被關在此地。
此時,黑煤窯內雖不能說燈火通明,但由幾個集裝箱打造成的賭場上方都支著燈泡。
所以周圍一方天地都在燈光照耀之下。
借著燈光照耀,可見一旁空曠之地上停著不少車輛,其中不乏有豪車,可見這賭場生意紅火。
同時集裝箱周圍更是有五六位盯梢把風的青年,正擱周圍晃悠著。
此時,距離集裝箱不到五十米的一廢棄煤堆上,兩雙眼睛正默默注視著這一切。
而這兩雙眼睛的主人不是別人,正是打算今晚救人的江山海和江山湖兄弟倆。
通過嗑藥小青年,江山海對這黑煤窯內情況有了了解。同時確認知道王載物并沒有騙自己。
所以兄弟倆便決定今晚行動,解救江山河于水深火熱之中,畢竟這事可拖不得。
“二哥關在哪呢?”
江山湖趴在煤堆上,抻著脖子問了一句。
“在里面那個平樓里。”
江山海伸手指向集裝箱后方唯一的平樓。
“里面舍布局啊?”
“算是三室一廳,老二就在最里那屋。”
“里面有人守著不?”
“那平樓就是那些看場的休息室,你說有沒有人守呢?”
江山海沒好氣說道。
“那這可不好整啊!要不還是選白天救人吧?”
江山湖皺眉提議道。
“白天確實更穩妥,但卻不好撤退,容易被盯上。”
江山海否定道。
“也是!看來只能等深夜賭場打烊才行。哦!對了,那黃毛不回去看場子,賭場豈不是會懷疑?”
江山湖霎時記起。
“呵…等你記起黃花菜都涼了。我早就讓他打電話回場子里說家里有事,得回去一趟,不會起疑的。”
“那就好!”
江山湖點了點頭,隨即瞅向江山海,然后再看看集裝箱那邊,眨巴著小眼睛提議道。
“…大哥,既然不打算跟王載物混,要不咱哥仨轉行當嘯聚山林,打家劫舍的悍匪算了,專劫賭場,那特么比當職業殺來錢快啊。你就看停著那些車,就這規模。賭資起碼得有上百萬,你信不?這干一票就夠吃三年了。”
“曹,你能別想一出是一出嗎?”
江山海翻著白眼回道。
“我說的是真的!這特么可比當職業殺好太多了。這搶了他們都不敢報警,只能吃啞巴虧,安全的很。”
江山海這越想越覺得的靠譜。
“曹…你這是太高估咱哥仨了,就咱哥仨干不了這么大的買賣。要劫賭場,起碼得五人團伙以上才行。還有,這里是煤城,一個窮的只剩下錢的地方,也就在這里才會玩這么大。你回咱那里瞧瞧,賭桌上能有十來萬,那都屬于大場子了。”
“也是哦…忘了這煤城煤老板遍地了。”
“曹…凈想…誒…那光頭不會是花相吧?他咋也在這,黃毛不是說他一般不會過來嗎?”
江山海眉頭一挑,看向從一集裝箱走出的腦袋蹭光瓦亮身影。
“他在不在都無所謂!”
江山湖不以為意回了一句。
賭場這邊!
江山海還真沒看錯,從集裝箱走出來的正是花相和他的兩名保鏢無疑。
花相走出來,擱集裝箱邊上站了有一分來鐘。
一輛高檔越野車就從礦場開了進來,隨即向其這邊行駛了過來,然后停在離他不遠處。
而越野車一停下,花相帶著保鏢立馬快步迎了上去。
隨即便見徐稱心從越野車上走下,然后快步把后座車門拉開,魏天養跟大爺似從車上走下。
“魏少!”
這一見到魏天養,花相畢恭畢敬叫了一聲。
“嗯!“
魏天養點了點頭,隨即掃了一眼停放的車輛,頗為訝異說了一句。
“你這場子規模現在整的是越來越大了啊。”
“呵呵…還行吧!每晚都有大幾十萬進賬,但場子不是每天都開。”
花相呲牙一笑。
“嗯,謹慎點好,不過這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生意,你要想洗白,那就得小心點,可別被官方盯上。”
魏天養提醒道。
“魏少放心!這場子現在都是老羅在管,就算漏了也查不到我身上。要不是你過來,我是不會在這邊的。”
花相解釋道。
“行啊!辦事越來越謹慎了。”
“這都是跟魏少您學的。”
“走吧!先帶我去見見人,然后再去你場子里耍一下。”
“呵呵…那贏了算魏少您的,輸了算我的。”
隨即花相帶著魏天養和徐稱心兩人往平樓走去。
“人你審了吧?說說有啥發現。”
“要說發現,就是他肯定有同伙,還有他并不是王載物或賀氏的人,還真就是來殺王載物的…”
另一邊!
“曹…壞了!老二可能要被帶走。”
看著花相親自出門迎接,并領著兩人往平樓里走,江山海頓時不淡定起來。
“嗯?你咋知道?”
江山湖側頭問道。
“王載物提醒過我,說花相會把人交給魏氏,你看剛才花相那卑躬屈膝樣,不用猜那兩人一定是魏氏的人。一定是過來提人的。”
江山海語速飛快說道。
“啊…那咋整?二哥要是落到魏氏手里,那可就麻煩了。”
“是啊!不能等了,得立馬救人才行。不能讓老二被魏氏帶走。”
“咋救啊?對伙看場的都有十幾二十人,而且手里還有響。”
“我想想…有了…”
說著,江山海掏出電話直接撥起110。
“嘟…嘟……嘟…”
電話一接通!
江山海壓低聲,并顫抖著說道。
“救命啊…我要報警…殺人了,開槍殺人了,好幾個人被殺…他們也要殺我…在回龍礦場…這是一個賭場…對,對…趕緊過來…”
江山海還沒說完就直接掛斷電話,隨即把手機卡扣了出來。
“不是…咋報警了呢?…我明白了…你是想利用警方幫著我們救人…”
“嗯…這離礦鄉不到五公里,出了人命案,我保證警察最多不會超過十分鐘就能到,我們掐著時間,五分鐘后摸過去救人。”
“妥了!”
“咱來說說細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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