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豎了一根手指頭在自己的面前,示意她安靜。

    池鳶沒說話,一只手卻悄悄的伸進了自己的袖子里,那是昨晚她在別墅內找到的一把折疊水果刀。

    在國內的時候,霍寒辭送給她一把槍,但那個東西過不了安檢,所以她在別墅找了一把水果刀防身。

    這個啞巴實在太奇怪了,根本分不清他是敵是友。

    等腳步聲走遠了,對方放開了她,指了指另一條道,示意她跟上。

    池鳶沒說話,只覺得自己今晚距離死亡很近很近。

    她往前走,腳上卻不小心踩到了一個東西,發出了輕微的“嚓”的一聲。

    接著昏暗的燈光,她看到自己的腳底下是一支簽,但是已經被她踩碎成兩截了。

    前面的男人似乎發現自己的東西掉了,緩緩走到她的面前,單膝跪在她的腳邊,將那支簽撿了回來。

    池鳶看著他雪白的手,往后退了一步,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那支簽重新放進懷里,似乎那是什么很重要的東西。

    男人往前走了十來米,聽到身后的輕輕腳步聲,嘴角彎了一下。

    池鳶將折疊水果刀重新放了回去,跟在他的身后。

    十分鐘后,她總算走出了巷子。

    秦淮景的汽車就在不遠處。

    池鳶抬腳想要朝汽車走去,但想到什么,看了啞巴一眼。

    他安靜站在黑暗里,似乎與黑暗融于一體,就像是天生就見不得光的人。

    池鳶張了張嘴,最后還是說了一聲。

    “謝謝。”

    對方沒回,而她說完這句,也就大踏步的離開了。

    在走向汽車的一瞬間,池鳶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冷漠,冷漠中還有一絲疑惑。

    她拉開車門,看到秦淮景坐在里面。

    擔心他的臉盲癥又犯了,剛想自我介紹,就看到秦淮景的汽車里有一個小小的吊墜,吊墜上是她的照片。

    被人這么掛在汽車上,她真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,但慶幸的是,秦淮景似乎在試著記住她這張臉。

    “今晚去我朋友那里將就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他似乎很高興,嘴里哼出了歌。

    池鳶卻看著那個啞巴所站的地方,腦子里已經被很多事情填滿。

    她用車上的充電器,給自己的手機充了電。

    剛開機,霍寒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,問她在哪兒。

    這一瞬間,池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

    霍寒辭大概意識到她的情緒不太對,所以報出了自己的地址。

    是一處高檔酒店,于是她把這個地址告訴了秦淮景。

    秦淮景偏頭,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“不去我朋友那里了?”

    “不去了,霍寒辭來了。”

    秦淮景沒多問,將汽車拐了一個彎。

    半個小時之后,汽車在霍寒辭所在的酒店停下。

    池鳶其實有些意外,霍寒辭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出國,畢竟霍家現在也一堆的事情。

    但她真的覺得很安心。

    她下了車,忍不住挽留秦淮景。

    “要不你也在這里開個房間吧?”

    秦淮景開的是一輛豪車,不是他的,是他朋友的。

    “不了,我朋友還在等我。”

    池鳶也就不再挽留了。

    剛進入大廳,她就看到了坐在大廳沙發上的霍寒辭。

    他依舊在敲擊鍵盤,大概是在跟京城的高層們遠程開會。

    看到她來,也就合上電腦,一把攬過她的腰。

    “抱歉,手機沒電了。”

    池鳶解釋,霍寒辭沒說什么,只是安靜的抱了她一會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