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李治你別慫 >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大家都是體面人


    當朝縣伯與皇叔扭打在一起,場面蔚為壯觀。

    可惜此時是夜晚,周圍除了羽林禁衛就是李家下人,沒人敢上來圍觀。

    李欽載對滕王還是比較客氣的,至少滕王在發動攻擊時,李欽載沒有第一時間還手,或許因為騙了滕王的錢,多少有點內疚心理。

    格擋幾次后,李欽載發現滕王越來越起勁,招數也越來越下作,總是使撩陰腿和猴子偷桃,似乎想把他廢了,從此他的女兒就安全。

    這就不能忍了,怎能讓我如花似玉的婆娘守活寡?

    兩人雖然都是紈绔子弟,老紈绔明顯比小紈绔差了一個等級。

    小紈绔至少也是領軍滅過國的人物,再說拳怕少壯,當李欽載決定還手時,滕王還真不是他的對手。

    以牙還牙,李欽載當即一記熟練狠辣的撩陰腿回敬過去,滕王頓時中招,雙手捂住褲襠瞋目裂眥,嘴里發出凈了身般的尖嘯。

    李欽載毫不客氣,又一拳揍向滕王的眼眶,滕王又一聲慘叫,一個眼眶頓時青腫。

    “惡賊!騙本王的錢不說,還打人,容你不得!”滕王暴怒而起,像一只從天而降的肉球朝李欽載砸去。

    李欽載卻忽然停手,冷冷道:“此地可是天子行在,禁衛如云,你我動手若被天子知道,滕王殿下只怕連洪州都去不了了,說不定陛下會把你貶到嶺南,瓊州什么的不毛之地。”

    滕王暴起的身形急剎,雙腳在地上拖出兩道冗長的剎車線。

    一句話令暴怒的滕王瞬間冷靜下來。

    他已不是小孩子,逞一時之氣需要付出莫大的代價,他肯定不會干,“利弊”二字他還是拿捏得很清楚的。

    “李欽載,這件事沒完。”滕王喘著粗氣惡狠狠道。

    李欽載仰頭望向夜空的一輪明月,喃喃道:“今晚月色真好……金鄉縣主應該沒睡吧,好想與她一同看星星看月亮,從人生哲學聊到詩詞歌賦……”

    滕王又暴怒了。

    認識李欽載以后,他發現自己的血壓高了不少,總懷疑自己的腦血管隨時會爆掉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夠了!”滕王攥住拳頭。

    李欽載突然道:“殿下想留在長安,不愿去洪州就藩?”

    滕王冷冷道:“與你何干?”

    “態度這么差,本來我還有個主意的,算了。”李欽載喃喃嘆息,然后拱手告辭。

    滕王一驚,急忙道:“慢著!”

    李欽載轉身:“殿下還有事?”

    滕王露出尷尬之色,陪笑兩聲道:“剛剛其實是一場誤會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呢?”

    “咳,李縣伯說,有辦法幫本王留在長安?”

    “有,咋?”

    滕王愈發尷尬,干笑道:“你怎么不早說,怎么不早說,你為什么不早說……”

    復讀機般重復了幾次,見李欽載越來越不耐煩,滕王急忙道:“還請李縣伯教我,并州的恩怨,咱們便兩清,如何?”

    李欽載笑了:“不追究我騙你的錢了?”

    滕王大氣得像個燒烤攤一口氣點五十串腰子的豪客:“一筆勾銷!”

    李欽載幽怨地看著他:“你剛剛還揍了我……”

    滕王愕然:“明明是你揍我……”

    話沒說完,李欽載突然傲嬌地捂住耳朵:“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……”

    一路狂奔跑遠。

    滕王目瞪口呆看著他的背影,良久,咬牙怒道:“這是個瘋子吧?”

    然而,想到李欽載剛才說有辦法讓他留在長安,滕王頓覺心緒難平,胸腔里一股癢意上下游走,很折磨人。

    李欽載是隨口胡說,還是真的有辦法?

    滕王愿意相信后者,李欽載在并州的表現很不俗,出手便將世家和糧商死死拿捏,差點端了世家的老窩,這種有本事的人如果說他有辦法,那么自己最好選擇相信他。

    但是看李欽載的樣子,似乎并不太想幫他。

    滕王不由暗暗嘆息。

    還是沖動了啊,若是早知道這貨有辦法,怎么都不可能對他動手呀,抱他大腿舔他腿毛都來不及呢,怎么敢得罪他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李欽載與滕王在別院中庭再次不期而遇。

    滕王的身后還跟著金鄉縣主。

    金鄉縣主見到李欽載便滿臉不善,攔在李欽載面前冷冷道:“我父王昨夜滿臉青腫回房,走路還夾著腿,敢問李縣伯是何故?”

    李欽載一愣,下意識望向滕王。

    滕王一臉尷尬,一只眼眶發黑,半邊臉頰腫起,更難受的是李欽載昨夜給他的那一記撩陰腿,似乎傷到要害了,內八字夾著褲襠,一步一激靈。

    李欽載飛快眨眼:“你父王受了傷,與我何干?”

    金鄉冷冷道:“李縣伯何必推搪,貴府敢打我父王的人,除了你還有誰?”

    這話太錯了。

    至少今日住在李家別院的人里面,李治和武后都敢揍這位皇叔,只要他們想,理論上能把滕王擺成三十六種姿勢凌辱。

    李欽載朝滕王瞥了一眼,試探道:“咳,滕王殿下,我……究竟打沒打你呢?”

    男人可以流血,但絕不能承認自己被揍,對男人的自尊心來說,那是奇恥大辱,再說,滕王還有求于李欽載,自然不想讓沖突升級。

    于是滕王立馬否認:“沒有,是本王自己不小心弄的。”

    金鄉對他也不客氣,冷漠地道:“敢問父王是如何把自己弄得滿臉青腫的?”

    滕王愣了,遲疑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:“本王……摔的?”

    金鄉差點氣笑了,編瞎話都不打草稿了么?這語氣連你自己都不信,卻拿來侮辱我的智商?

    金鄉放棄了親爹,望向李欽載。

    李欽載很識時務地附和:“沒錯,摔的。滕王殿下昨夜如廁,黑燈瞎火一腳踩空,頭朝下栽進茅坑,順便還卡著蛋了。”

    滕王老臉頓時黑了。

    大家都是體面人,昨夜打架的事互有默契瞞下來固然不錯,可你非要編個如此骯臟的鬼話來惡心我嗎?

    說好的體面呢?

    恨恨剜了李欽載一眼,滕王老臉越來越黑。

    金鄉扭頭盯著親爹:“父王,是這樣嗎?”

    滕王正色道:“……確是在如廁時摔了,但絕對沒有頭朝下!”

    金鄉嘆了口氣,無奈地道:“既然父王不欲追究,女兒當然不能說什么,你們的恩怨自行解決便是。”

    說完金鄉扭頭便走,懶得再理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