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盛總?您有在聽嗎?”
盛銘琛回過神,“知道了。”
電話掛斷,他站在原地,從西裝口袋的煙盒里取出一根煙,擋著風點上。
無聲嘆息聲后,是淡淡的煙霧。
孩子是他的?既然是他的,江曉為什么要說謊。
盛銘琛頓時覺得有點煩躁,抽完一根煙后,他才去找江曉。
那女人正在和施工人員說著什么,笑起來露出淺淺的梨渦。
實際上,他從前只覺得江曉有幾分姿色,和身邊的胭脂俗粉比起來,讓他覺得更加舒適。
到底是從什么起?
他開始覺得和她相處,變得舒服了?
江曉被身后人灼熱目光盯得頭皮發麻。
轉過頭就看見盛銘琛要吃人的眼神。
她又招惹到他了?
莫名其妙。
“盛總。”江曉走過去,想要匯報情況。
話還沒說完,就被盛銘琛抓好手,連拉帶拽把人拉走了。
“盛總?”江曉踉蹌幾步差點摔倒,面前的人像是入魔,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,“盛銘琛!”
盛銘琛這才停下,松開她的手。
他就那樣盯著她,帶著審視的目光,像是在審查犯人,不允許說半句謊話。
“江曉。”盛銘琛往前一大步,直接把人逼在墻角,“你騙過我么?”
江曉被這個問題問懵。
她設想過盛銘琛會用各種問題刁難,沒想到,是這句話。
她騙過他嗎?
答案是肯定的。
“盛總到底想知道什么,不如就直接問吧,這么繞來繞去,沒意思。”
她平靜淡漠的語氣,讓盛銘琛心里燃起無名火。
“那好,我再問你一次,肚子里的孩子,到底是不是池越的。”
那一瞬間,江曉呼吸停了幾秒。
盛銘琛敢這么問,無疑是知道準確答案。
她慌亂眨著眼睛,在想快速脫身的辦法。
要是讓盛銘琛知道真相,他是絕對不允許孩子出生的。
“是,是池越的。”她坦然到像是說真話。
盛銘琛一把鉗住她的下顎,力道有點大,“你說謊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江曉痛的皺起眉頭,咬牙切齒要和他死磕到底,“孩子是誰的,沒有人比我更清楚。”
“我說他是池越的,那他就是池越的!”
瞧瞧這倔強的樣子,真不知道是被誰慣出來的。
盛銘琛驟然松開手,江曉吸了吸腮腺才覺得呼吸順暢點。
“盛總該不會是覺得,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?”江曉站直身體,冷漠地說,“我們有雙重避孕措施,事后我每次都會吃你給的定制藥,一次不落。”
“盛總是不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?”
這些盛銘琛當然清楚。
可是,孩子不是他的,那會是誰的?
盛銘琛轉過身背對她,慢慢道:“有時候自信一點,絕對不是壞事。”
江曉知道,他還是不相信。
只要他不相信,這個孩子的危險就沒解除。
“盛銘琛。”
他微微側過身,沒給她正臉。
“如果,孩子是你的,你想怎么做。”
江曉拋的這個問題,無疑是盛銘琛的死穴。
他會怎么做?
不如說,他能怎么做。
“你知道,這個孩子就算是生出來,也是無名無分的私生子,我給不了他什么。”盛銘琛回答。
是啊,私生子。
江曉垂眼看著微微隆起的小腹。
“那真是可惜了。”她笑的堅定,看著盛銘琛,“這個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系,所以,他絕對不是私生子,是我江曉的孩子。”
“至于其他的,盛總不用操心,要是公司不給我批產假,我會辭職,不管要付出什么代價,我都會辭職。”
盛銘琛盯著她。
忽然覺得,這些年,他是不是從來沒有真的了解過這個女人。
“江曉,我提醒你,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,生下來都對你沒好處,要是你愿意,我可以給你預約最好的醫生流產。”
江曉咬著牙關,愣是沒露出半點不該有的神色。
“盛總體恤下屬名不虛傳,不過,多謝好意。”她走上前一步,和盛銘琛視線正對,絲毫不畏懼,“我說過,這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價,我也會讓他降生。”
“不可理喻!”盛銘琛看著她。
話說得這么透徹,不留半點余地,江曉已經看都不想再看他。
轉過身自顧自往前走。
“盛總,雨村今晚要下暴雨,路還是會坍塌,您要是不想被困在這里,就早點走,以后要視察工作也好,監視下屬也好,最好不要親自來。”
她給他斷了所有的路。
盛銘琛,我們這輩子,都不要再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