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中傅南至負手而立,他的身體在蘇清予的照顧下恢復得很快,看上去已經和常人無異。
之前挑染的黑發發根已經出現白發,卻并不影響他精神矍鑠,不怒自威的氣場。
“恩師。”厲霆琛收斂氣息,在得知他是蘇清予的爺爺后態度更加謙卑恭敬。
“霆琛,你本是我看好的苗子,只可惜你不該傷害小予,從前你欺小予身后無人,以后小予也讓你高攀不起。”
傅南至沉著一張臉聲如洪鐘:“只要有我在一天,我就不會再讓你傷害她。”
厲霆琛欲言又止,他和蘇清予的那段過去任誰看都無法原諒他,雖然兩人之間隔著太多誤會,傷害也是實打實的。
他無法解釋,這樣的他說出的每句話在人聽來都是狡辯。
“恩師,我不會再傷害蘇蘇了,我發誓。”
傅南至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,留下一句話:“男人的嘴,騙人的鬼。”
說完他拉著蘇清予轉身離開。
厲霆琛雙手緊握,骨節泛白,背脊直直站在那,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,說不出的孤寂和悲涼。
蘇清予并沒有停下腳步,她對他的愛并不足以抵消那些傷害。
“丫頭,沒人能影響你做選擇,如果你不打算復婚,有爺爺在他逼不了你。”
“謝謝爺爺。”
蘇清予回了自己房間洗漱,腦中想到厲霆琛那蒼涼的背影,可是從前的自己追在他身后不也是這樣?
她無心報仇,也無法徹底對從前的事情釋懷。
她一遍遍告訴自己,這樣就好,婚姻是束縛她的牢籠,沒有那根枷鎖她會更加自由。
晚宴并無別人,只有她們一家四口,讓蘇清予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米雪。
她離開也有二十天左右了,米雪難道還沒有回家?
以傅南至對她的喜歡程度,畢竟是親生女兒哪有隔夜仇?更何況米雪還懷孕了,算上去她的孩子也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。
米婉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憔悴,維系著表面的和平。
“這雞湯可是李姐一早就熬上了,小予你這些日子在外出診辛苦了,多喝點湯補一下。”
蘇清予點點頭,“謝謝夫人。”
“還叫什么夫人,一家人咱們不說兩家話,要是你不介意就叫我一聲奶奶吧。”
蘇清予有些別扭,但還是有禮貌叫了一句:“奶奶。”
“誒,之前我們有些誤會,尤其是我女兒給你添了不少麻煩,我希望你能冰釋前嫌,不要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,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米婉還是要比米雪會做人的,蘇清予心知她不會喜歡自己,但表面功夫猶如端水大師,愣是找不出一丁點的瑕疵。
蘇清予也就順著她的話接下去:“奶奶客氣了,我從來沒有跟小姑姑計較過。”
瞧瞧,這就是聰明人,不像是米雪那個傻丫頭永遠都學不會圓滑。
米婉又給她夾了一些菜,一直在她面前噓寒問暖的。
看上去像是很親熱的樣子,不過是為了在傅南至面前刷好感罷了。
等到宴席落幕,傅長青特地將蘇清予送回房。
“拉卡的事情就告一段落,以后不要想了。”
蘇清予點點頭,“謝謝二叔,不過我想問的是米雪怎么還沒回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