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劈頭蓋臉的詢問讓厲霆琛的心臟差點直接從嘴里給跳出來，在這種環境下承認他恢復視力，那就等同于找死。
厲霆琛當然不會承認了！
“蘇蘇，我也想我能盡快恢復視力，那樣就不用給你添這么多麻煩了。”他說得愁眉苦眼。
“你別動，我去拿些紙過來。”
“好。”
厲霆琛分明看到蘇清予隨手裹上了浴袍，從枕頭下摸出了一把匕首朝著他靠近。
與其同時她的目光鎖定住他的臉，想要從他臉上看出端倪。
厲霆琛哪能猜不到她的心思，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。
但凡被蘇清予發現自己裝瞎騙她，結局可想而知。
他心中緊張不已，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漏洞。
任由著鼻血往下滴落，跟個傻子似的問道：“蘇蘇，你在哪？回來了嗎？”
蘇清予走到他面前放下紙巾口吻如常：“來了。”
看著抽紙巾的她下一秒驟然拔刀，刀鋒從厲霆琛眼前掠過，離他眼球三厘米的距離停住了。
厲霆琛沒有眨眼，甚至沒有往后退縮半步。
刀尖直直對準了他的眼睛。
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，蘇清予心中狐疑，自己想多了？
她并沒有看到厲霆琛背后的手指，指甲嵌入掌心，用劇痛來分散自己對匕首的本能反應。
她狠，他比她更狠。
厲霆琛甚至還故意活動身體，“蘇蘇，紙在哪？”
蘇清予趕緊收起了匕首，“在這。”
她不知道此刻厲霆琛的后背已經滲滿了冷汗。
經過這件事，厲霆琛的血也奇跡般止住了。
看他滿身的血，再打水洗澡也挺麻煩的。
“我剛剛洗澡的水還熱著，你要是不嫌臟的話可以洗洗。”
“不臟不臟，我的蘇蘇怎么會臟呢？是在這邊嗎？”
厲霆琛摸摸索索朝著屏風走去，“咚”的一下腦門正好撞在屏風上。
他捂著頭，蘇清予忍不住笑開。
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頭，“厲霆琛，你是不是傻？”
那發自內心的笑容厲霆琛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了，直接給看傻了眼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厲霆琛趕緊回過神，“疼，鼻子疼，腦袋也疼。”
蘇清予又好氣又好笑，這人中個毒怎么跟個傻子似的？
“忍一忍，一會兒就不疼了，我牽著你。”
厲霆琛突然轉頭看她，“蘇蘇，如果我的眼睛好不了，你能牽我一輩子嗎？”
蘇清予回答得飛快：“說什么傻話呢？厲家還能缺你一條導盲犬？”
“可是蘇蘇，我......”
蘇清予臉色倏然變冷：“厲霆琛你別忘了，我們早在幾年前就徹底結束了，知道我為什么會救你嗎？你是清塵的父親，我不想他那么小的年紀就沒了爸爸，如果讓你誤會了什么我可以解釋，我們沒有可能了。”
沒有可能。
這幾個字像是重錘敲打在了厲霆琛心上。
他將自己全身都浸入水中，再從水下浮起來時目光陡然變得偏執而又病嬌。
蘇蘇，我不會放過你的，死也不會，此生此世，你只能是我的。
他的病情似乎比以前還要嚴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