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予當天又被送到了醫院做檢查，楊寒看了一眼出來的癌譜以及各種ct,核磁共振的檢查數據。
林檐越看眉頭擰得越緊，“兩年前她做的那次化療成效很好，這次效果微乎其微，而且癌細胞已經開始侵占周圍的其它組織，清予她的身體不能再做化療了，只會加重身體負擔讓她加速死亡。”
這句話幾乎是宣判了蘇清予的死刑，厲霆琛背在身后的手攥緊了襯衣一角。
“那她......”
林檐搖搖頭，“不知道為什么，她的癌細胞擴散得越來越快，再這么下去，清予最多只有一個月的時間，要是情況不好，或許半個月就......”
厲霆琛只覺得眼前一黑，當場就差點暈過去。
半個月到一個月，甚至還會更短。
林檐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已經盡力了，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并非我們所愿，最后的這段時間你好好陪著她吧。”
蘇清予陷入了昏迷之中，食不下咽，只能靠著輸營養液來補充體力。
厲霆琛靜靜守在她的身邊，眼尾緋紅。
她早就說過自己活不久了，為什么自己不愿意相信她，為什么要將她逼到今天的地步？
哪怕他心里再怎么難過后悔，也不可能改變結局。
“蘇蘇......”
床上的人一動不動，除了她心口的起伏，那模樣就像是死了一樣，厲霆琛好幾次看到都差點被嚇死。
明明好端端的一個人，這么短的時間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子。
厲霆琛狠狠往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，“我該死！”
蘇清予聽到動靜緩緩睜開了眼睛，自己剛醒來的時候看到厲霆琛第一眼就是天之驕子，尊貴無比的男人。
可此刻再看到他，他下巴上還有一些青色胡茬沒有處理，衣服也皺皺巴巴，眼眶泛紅站在那，像是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。
見到自己醒來，厲霆琛趕緊迎了過來，“蘇蘇，你怎么樣了？”
“我是不是要死了？”蘇清予覺得比起之前更加虛弱了。
厲霆琛牢牢抓著她的手搖頭，“不會的，你不會死的。”
她嗤笑一聲：“你又不是閻王，憑什么掌控我的生死呢？”
厲霆琛無言以對，只是緊緊抓住蘇清予的手。
以前他常說除非死，否則他是絕對不會讓蘇清予離開的。
似乎也真的驗證了這個說法，蘇清予的生命走向末路。
“蘇蘇，你愿意恢復記憶嗎？”
“果然我的記憶是你動的手腳？”
厲霆琛擁住她的身體，“對不起，是我太愛你了。”
蘇清予一周的時間又瘦了很多，抱在懷里都沒什么肉，只剩下皮包骨一樣，厲霆琛心疼得厲害。
“厲霆琛，讓我恢復記憶吧，我不想不明不白的離開這個世界。”
“愛也好，恨也好，你都沒有權利來控制我。”
厲霆琛沉默了一瞬，“好。”
天色漸黑，在一片滿是荊棘薔薇的花園里，身穿藏青色旗袍的詹青蓮拿著扇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風。
一道女聲響起：“你這倒是愜意，一年四季四季如春，天王老子也查不到你這來。”
詹青蓮轉頭看去，月光下站著一個披著斗篷的女人。
斗篷散開，正是沈蘭芝。
若是仔細看，兩人五官有三分相似。
“好久不見了，表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