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霆琛在得知蘇清予懷孕之后每時每刻都在煎熬,他死死壓抑著內心深處的獸性,生怕傷害了蘇清予。
就算是這樣,胸腔中的憤怒仍舊與日俱增,嫉妒使他面目全非。
他一遍又一遍地詢問自己,為什么孩子不是他的,那樣他就不用這樣煎熬了。
陳嶺一邊幫他包扎,一邊勸道:“厲總,你冷靜一點,不要再傷害自己了。”
厲霆琛苦笑,“陳嶺,如果是你,你會怎么辦?”
“厲總,我還沒有老婆,不做這個假設,我無法給你提供有用的意見。”
陳嶺知道厲霆琛現在就像是一個在高速上疲勞駕駛的人,身上緊繃著一根弦,但凡有片刻懈怠就很容易車毀人亡。
他不敢建議,也不能。
蘇清予和厲霆琛鬧成今天的地步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厲嵐蕊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,就算厲嵐蕊再怎么不堪,她也是厲霆琛找了多年,覺得虧欠的妹妹。
這根刺不拔,蘇清予永遠都不會原諒他。
“不過我想說的是太太已經失去一個孩子,她花了很長的時間來治愈自己,她那么喜歡孩子的一個人,這個孩子是她的命,如果你隨隨便便動了她的孩子,我怕......”
陳嶺總覺得事情的走向會越來越極端,作為旁觀者這也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。
“我知道,我當然知道。”
他才從顧憐嘴里得知蘇清予是怎么熬過來的,她比誰都在意這個小生命的存在。
“可我忍不了她孕育其他人的孽種,如果不趁早處理了,將來孽種一點點長大,我會將他視為蘇蘇背叛的象征,我會每時每秒都痛苦不堪。”
陳嶺忙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厲總,你冷靜一點,你就不能試著去接受這個孩子嗎?”
見厲霆琛滿臉的痛苦之色,陳嶺覺得自己也無法坐視不理,他慢慢開導著厲霆琛。
“退一步來說太太和你已經離婚,她現在是自由之身,在被厲總傷害背叛的前提下,她另尋出路也不算違規。”
說到這的時候陳嶺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厲霆琛,厲霆琛眉頭緊皺,“以前我真的對她很過分嗎?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是我咎由自取。”
“厲總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只是想說事情已經發生了,我們無法改變什么,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,并且試著去改變現狀,緩和太太之間的關系。”
陳嶺說不給建議,但字字都在給厲霆琛洗腦。
你愛一個人就得連帶著她肚子里的野種一起愛,否則傷害野種就是傷害她。
這是陳嶺看來最好的解決方案,總不能又讓蘇清予上一次手術臺,再給她心上來上一刀吧?
厲霆琛仰面靠在椅子上,任由著陳嶺給他包扎,陰沉不定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喜怒。
陳嶺也不敢再多說什么,厲霆琛需要時間來想明白這個問題。
他要是無法過心上的這道坎,蘇清予遲早都會遇上危險。
但厲霆琛真要是那么做了,將會徹底無法逆轉兩人之間的關系。
陳嶺這個旁觀者也為兩人的關系捏了一把汗,哎。
希望兩人此后順利一些吧。
他看了一眼厲霆琛受傷的胳膊,再這么下去,厲霆琛就會變得和他母親一個樣子。
成為一個不折不扣,不僅傷害自己,也傷害別人的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