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電話,厲霆琛看著面前的一堆新證據。
沒有蘇清予在A市的這段時間,他放手追查毒蟲的下落以及調查從前的事。
他找到了孫氏姐弟的老家,據說孩子已經消失了好多天,從附近村民那里找到孩子的照片,有七分像簡安,三分像孫昊。
孫家姐弟也在這個城市消失。
雖然沒將人帶回來,但孩子的事情就能證明一切。
當初說簡安懷了蘇啟平孩子,被逼得走投無路,最后還得了精神病自殺的說法不攻自破。
有人將這一切全都栽贓在了蘇啟平的頭上。
從他車禍想嫁禍給自己,在這之前,那人就策劃好了一切。
不過她似乎并不是想傷害自己,主要目的是分化自己和蘇清予的感情。
為了讓自己和她離婚,對方真是煞費苦心,用了幾年的時間,花費了無數時間和精力來布局。
事情真相大半浮出水面,最重要的還隱藏在水下。
自己和蘇清予分開對她有什么好處?如果說是為了上位,自己這兩年身邊也沒有其她年輕女性接近。
還有厲嵐蕊之死和蘇啟平究竟有沒有關系?
看完這些,厲霆琛朝一旁的陳嶺道:“周家那小子有沒有動靜?”
“沒有,他這幾天要么是在公司,下班后就回家了,兩點一線,除了偶爾的應酬,并沒有特別的地方。”
“他應酬的那些人呢?”
“都派人盯著,目前沒有發現問題,只不過我們的竊聽器應該快沒電了。”
“厲總,這一個星期我一直盯著那小子,并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,會不會是我們猜錯了?他真的只是想幫助太太離開這么簡單。”
厲霆琛雙手合十,將下巴擱在手背,神情嚴肅而冷漠,“不會,找不出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。”
周元棠一個還沒滿二十歲的人,他表現得太平靜了。
就算要將他丟到海里喂鯊魚,他的表情也沒有一點害怕。
除非他一早就知道這個后果不會產生。
想到蘇清予那晚的舉動,周元棠站的距離更遠,卻幾乎和自己同時拉住蘇清予。
說明這人提前就知道蘇清予要做什么。
厲霆琛無奈苦笑,為了讓自己放過周元棠,蘇清予竟然演了一出苦肉計。
即便是自己拆穿也無能為力。
那小子心機深不可測,這一點厲霆琛已經見識過了。
“如果我沒有猜錯,恐怕他早就猜到了我們在他身上做手腳。”
陳嶺一愣,“這么說,這些天的平靜都是這小子演出來給我們看的?”
“靠,這死孩子長了一百個心眼吧!怪不得他每天下班都繞遠路,有時候買塊蛋糕,有時候買些糕點,原來都是在耍我!”
厲霆琛輕哼一聲,“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,蘇蘇不露面,他一定會想辦法,主動權在我們手里。”
“厲總的意思是......”
“蘇蘇想回來,我得提前為她掃清障礙。”
陳嶺皺眉,“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毒蟲的老窩。”
“既然不能甕中捉鱉,那何不來一次引蛇出洞?”
一直以來他們都身處被動,被人處處牽著鼻子走。
“引蛇出洞?拿什么當誘餌?”
厲霆琛起身,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順勢滑落,站在書桌前面的身影高大遮住了頭頂的燈光。
只能勾勒出他的面部輪廓,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。
像是黑夜中的魔鬼。
他一字一句道:“我。”
此刻周家小院。
一枚小小的竊聽器在周元棠手心里把玩,直到電量降至零點,他冷冷一笑,隨意丟在地上,再狠狠一腳踩了上去。
竊聽器瞬間被踩的粉碎,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