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厲霆琛沒有回答白辛繼續道:“捐獻骨髓和換腎不同,對捐獻者不會有任何損害,我知道清予對之前綁架的事情耿耿于懷,畢竟是母女,哪有隔夜仇,你就讓我見見她,有些話我想要當面和她說。”
“白叔,我沒有限制蘇蘇,包括她的手機也是通的,如果她愿意你也不用來找我了吧?”
厲霆琛仰脖吐出一口白煙,“既然她已經做出了決定,在上次的綁架事情中,她的心理上受到了很大的傷害,我不希望再有其它事情去打擾她。”
兩人的對話向來都是點到即止,但事關樊晨曦,白辛也只有豁出這張老臉了。
“霆琛,我能看出來你心里沒有媛媛,你娶她是為了爭取白家的支持對吧?”
“我不否認有這個原因。”
“好,那我們做個交易。”
白辛轉過身正視著厲霆琛,“我代替白家取消這門婚事,并保證白家在大選時站在你這邊,你只需要勸說清予給她母親捐獻骨髓即可。”
厲霆琛的臉上并無太大的波動,“你明知你女兒有多想嫁給我,拿她的終身大事來做賭注,從某種角度來說,你和白媛媛還挺像的。”
一樣的自私,一樣的戀愛腦。
“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清予,我想你只會比我做的多不會比我少。”
白辛嘆了口氣,“如果你真的愛媛媛,我又怎么會做這個決定,我是過來人,我太清楚沒有愛情的婚姻有多可怕,世人稱之為墳墓,只多不少。”
“我曾經在失憶的情況下娶了媛媛的媽媽,在她懷孕后才想起了一切,那時候我每天都在自我折磨中,一邊告訴自己要珍惜現在的時光,但是心卻無法克制去想念曦兒。”
“我盡力想做好丈夫,好父親,表面上粉飾太平,卻連碰她都覺得是對曦兒的背叛,我本以為只要我盡職盡責維系婚姻,哪怕沒有對她的愛也沒關系。”
“但是不管我再怎么對她好,尊重她,和她相敬如賓,也改不了她日漸枯萎的事實,女人是花,男人的愛是最重要的養分,她終究還是郁郁寡歡而死。”
“我不想我的女兒走我和她母親的老路,就算你在物質上不會虧待她,一顆心卻在清予身上,你給不了她的愛,日復一日年復一年,終有一天她會和她媽媽一樣。”
“霆琛,你就算看在這些年來我們的交情份上,幫叔叔這個忙吧。”
對上白辛那懇求的表情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,當年這個男人的骨氣,哪怕被人活生生打斷了雙腿,身中數槍,只剩了一口氣也沒投降。
這樣的錚錚鐵骨現在只差給自己跪下,況且又是自己敬重的長輩,厲霆琛沒法無動于衷。
盡管他對這個提議很心動,但他也知道蘇清予對樊晨曦失望透頂。
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利益去犧牲她。
要知道他已經傷害她夠多了。
可是長輩的請求讓他也沒法拒絕,厲霆琛陷入了兩難之中。
見他躊躇的樣子,白辛甚至雙腿一彎就要跪下。
厲霆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,“白叔,你不必如此。”
“霆琛,是不是非要我給你下跪你才能答應我?或者說你還想要什么?只要白叔能給你的,哪怕是這條命,我都可以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