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可以因為自己一句話花大半年時間親自培育一個玫瑰園的男人,如今不愿意再花時間在她身上,哪怕是幾天。
他愛她的時候真的很愛,不愛了也是真的絕情。
蘇清予輕輕拉扯著他的衣角求道:“我沒多少時間了,你就答應我好嗎?”
“蘇清予,你不要得寸進尺。”他冷冷看著她,只當她說的是一個月時間,毫不留情拒絕。
“這就算是得寸進尺了嗎?”蘇清予自嘲一笑,“你不過覺得陪我是浪費時間,你要準備訂婚的事,對嗎?”
厲霆琛修長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,漫不經心朝她看來,“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即將訂婚。”
他的臉上雖然沒有太多表情,蘇清予卻讀懂了他眸子里的嘲諷。
這一個月是她討來的,所以她活該。
她就那樣靜靜看著他,最后笑了笑:“終究是我癡心妄想,打擾了。”
蘇清予推開門離開,身后倏然傳來男人的聲音:“國內,你可以挑一個地方。”
她的腳步微頓臉上多了一抹欣喜,“那我們去漠河。”
這次他沒有否定,喉結輕輕滾動:“好。”
蘇清予歡天喜地的離開,漠河看極光的概率比較小,但他能在生命最后的時光陪著她,蘇清予已經滿足了。
夜已深,他輕輕睡在了她的身側,蘇清予并沒有睡著,她小心翼翼蜷縮著身體,和他的距離中間宛如隔著一片深海。
她不敢靠的太近,怕他發現了手臂的傷口。
事實上他一睡下就轉身睡在另一邊的床沿,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,昏暗的夜里,蘇清予無聲的看著窗外久久難以入睡。
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公司,蘇清予忙碌了起來,她想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盡可能的替爸爸贖罪。
按照資料上記載的地址,她去了精神病院,想要探望簡安,她也是受害者之一。
因為有強烈的自殘傾向,兩年前被送到了這里,這是蘇清予頭回來這里,比起普通的醫院要安靜很多,偶爾看到安保人員都隨身攜帶著防爆頭盔和護盾,仿佛隨時隨地都有一場硬仗要打。
得知她來看人,護士再三叮囑和提醒,要和病人保持一定的距離。
簡安的房間里還有一個病友,見著蘇清予就嘿嘿的傻笑,簡安是個文靜的女孩子,長長的發絲隨著病號服散落下來,她抱著雙膝看著窗外,眼里一片死寂。
“簡安。”蘇清予輕輕叫了一聲,過去她和簡安見過一面,在某次創新大賽上,那時的她充滿朝氣,眼里光芒萬丈。
床上的人動了動,疑惑的轉頭朝著蘇清予看來,還沒等蘇清予說話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,她噓了一聲:“小聲點,有人要搶我的孩子。”
蘇清予看了一眼她懷里的枕頭,也不敢刺激她,便點點頭,“是誰要搶你的孩子?”
“噠噠噠。”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,簡安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嚇得躲到了窗簾后面瑟瑟發抖,“她來了,她來搶我的孩子了!”
蘇清予還想說什么,門口出現一個身穿白大褂,胸前掛著主任牌子的女人氣勢洶洶進場,“簡安病情反復,不符合探望條件,蘇小姐,請你離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