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這些報道和熱搜都撤掉!公關部都是死人嗎?”厲行淵看到熱搜,大發雷霆,“她只是失蹤,沒有遇難!沒有!”

    “厲行淵,你瘋夠了沒有?”

    陸少琛從外面進來,胡子拉碴,頭發蓬亂。

    厲行淵冷眼看了一眼他:“你來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公關部的電話,被各大媒體打爆了,都在詢問葉芷萌的事情。”陸少琛臉色陰沉,“我來問你,訃告發不發?”

    厲行淵直接沖過來,抓著陸少琛,直接撞到墻上:“她沒死,為什么要發訃告?”

    “死沒死,你心里沒數嗎?你確認過多少次她的確登機了?飛機那樣掉下來,她怎么活?你告訴我她怎么活?”陸少琛抬手,就照著厲行淵臉上揮了一拳。

    他極用力。

    一拳打得厲行淵退了兩步。

    這幾天,他到處找人,不吃不喝不睡覺,人肉眼可見的垮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問你,那天你回滬市做什么?”陸少琛指著厲行淵問。

    厲行淵渾身一僵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留在亞市,沒突然回來,她那天下午可能不會上飛機。”陸少琛咬牙切齒。

    厲行淵腦海里。

    浮現出那天他離開時,葉芷萌冷淡疏離的模樣。

    心口再度刀絞一般的劇痛。

    “我今天來,是來告訴你,葉芷萌的好朋友們,準備給她辦葬禮了,你行行好,讓她安心的走,別去鬧事!”陸少琛理了一下,被厲行淵抓亂的襯衫,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。

    窗外,大雪洋洋灑灑。

    陸少琛抬頭看了一眼天。

    其實,和厲行淵一樣,陸少琛也不認為,葉芷萌已經死了。

    他總覺得,她是完成了逃離厲行淵的任務,正在世界的某個角落,等待著生產后,和寶寶們一起重啟人生。

    因為沒有尸骨。

    葉芷萌被葬入榕城西山墓園的,只有一些衣物。

    已經獲得自由的聞馳,作為葉芷萌的哥哥,為她立了墓碑。

    那天西山墓園,下著雨夾雪。

    聞馳跪在墓碑前,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。

    一些老鄰居,遠遠看著,都跟著抹眼淚。

    一樣嚎啕大哭的,還有管理員大叔,在管理室里,都快哭背過氣去了。

    郝甜只匆匆來了一趟。

    葉芷萌墜機這件事,郝甜始終覺得是她的錯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因為她要出院,葉芷萌也不會臨時決定回來。

    深陷自責的郝甜,在母親的勸慰下,最終選擇放棄國內的生活,已經在辦理移民手續了。

    她也去找過厲行淵。

    怕他會報復遷怒到自己的母親和養父身上。

    不過,厲行淵什么也沒說。

    后來,過了許久許久,郝甜才知道,那個時候厲行淵和她一樣。

    把葉芷萌回上那班飛機的責任,怪在了他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如果那天早上他沒走,他自然也不會讓葉芷萌離開,最后就會是郝甜飛過來陪她。

    他才是那個罪人。

    那個到最后,都讓小葉子失望罪人。

    天色漸暗。

    聞馳的膝蓋早就凍得麻木了。

    在朋友的攙扶下,聞馳狼狽的起身,始終卻始終在墓碑上,葉芷萌的笑臉上。

    他選了一張,葉芷萌十七歲時的照片。

    那時候,外婆還在,生意沒出問題,萌萌每天都很快樂。

    和那個禁錮她,折磨她的人,毫無瓜葛。

    從墓園出去。

    聞馳遠遠的見到了厲行淵。

    他穿了一身黑,打著一把黑傘,站在雨中,像是一個地獄惡鬼。

    萌萌沒了。

    自己的手也廢了。

    聞馳對厲行淵,再沒有半點恐懼。

    他走到厲行淵跟前,看著他問:“厲先生,我只有一個問題。那天早上,你為什么把她獨自扔下,坐私人飛機離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