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內很靜,靜到幾乎可以聽到輸液滴答的聲音。
聽到秦老爺子的話,秦硯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了,他說,“爺爺,我暫時還不想結婚的事情。”
秦老爺子一聽這話,臉上便嚴肅了幾分,他說,“阿硯,爺爺年紀大了,這輩子唯一的未了的愿望,就是還沒看著你成家。”
秦老爺子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,秦硯也不好跟他硬杠,只閉了閉眼說道,“蘇家不行,我不喜歡那位蘇小姐。”
秦老爺子見秦硯已經沒有一開始那么排斥,于是笑道,“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,你現在還病著,咱們暫時不說這些,你先好好養病。”
這時候,臥房的門被人敲響,傭人在門外說道,“老爺子,硯少,宋少過來了,說聽說硯少病了,特意過來看望硯少的。”
秦老爺子聽說是宋景琛過來了,于是拄著拐杖站了起來,說道,“你們年輕人聊天,我就不摻和了。”
話音剛落,臥室的門就被推開,宋景琛含笑的聲音就傳來了,他先禮貌的向秦老爺子問好,親自扶著秦老爺子出了臥室,才又折回來,看著躺在秦硯說道,“你居然也有生病的時候。”
秦硯淡聲道,“我又不是金剛不壞之身,怎么就不能生病了。”
宋景琛拉過一旁的椅子,沒什么形象的坐下,順便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蘋果,“咔嚓”一口,咬了下去,然后對秦硯說,“這蘋果挺甜,要不要來一個?”
秦硯有些不耐的別過了頭,顯然不行跟他說這些有的沒的。
宋景琛也不惱,三兩口就把手上的蘋果吃完了,把蘋果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,扯出幾張紙巾,慢條斯理的擦這手,說道,“說說吧,怎么會突然病倒了。”
秦硯繼續沒什么情緒的說,“我剛才不是說了嗎,我又不是金剛不壞之身,生病又什么問題嗎?”
宋景琛搖搖頭,笑著說,“你還真不一樣。阿硯,那天晚上,咱們喝完酒,你去了哪兒?”
秦硯聽到宋景琛這么問,眸光一沉,側頭看著他。
很明顯,哪怕兩個人是好哥們,他也不喜歡宋景琛私下里派人打聽他的行蹤。
宋景琛看出了他眼中的意思,他笑了聲,說道,“你還真是什么都忘了,那天晚上,你上了我的車,讓我的司機送你去了林婳住的地方,怎么,到最后還是被人趕出來了?”
當時宋景琛送秦硯到小區后,還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,最后卻收到了秦硯發來的信息,讓他回去。
他還以為林婳那天晚上把他留下了,沒想到今天就收到了秦硯風寒感冒的消息。
很明顯,應該就是那天晚上被凍著了。
秦硯沉默了好一會兒,才說,“她不住那里了。”
宋景琛怔了一下,“搬家了?”
秦硯冷笑一聲,語氣中充滿了嘲諷,他說,“為了躲我。”
宋景琛:“·······”
您還挺有自知之明。
片刻后,宋景琛說道:“所以,你是真的上心了,甚至,壓根就沒放下?”
這是一句問句,語氣卻是肯定的。
大概是因為生病會讓人變得更加脆弱些,秦硯竟然破天荒的應了一聲。
這反倒讓宋景琛看不懂了,他疑惑的問,“那你之前那十幾天,跟不同類型的女人換著花樣上熱搜,就是為了讓林婳吃醋?你不會真的以為這樣女人就會吃醋,主動服軟認錯吧?”
秦硯冷冷看他一眼,反問道,“你覺得我是那么蠢的人嗎?”
宋景琛愈加的疑惑了,“既然不是為了讓她吃醋,那是為什么?就為了給林婳找不痛快?”
秦硯說,“我想試一下,試一下是不是真的非她不可。”
他一直覺得自己并不是非林婳不可的,所以那十幾天,他試了各種類型的女人,甚至還找過跟林婳同一個類型,連長相都有兩分相似的女學生。
但最后的結果卻是,他跟她們同處一室,都覺得渾身難受,更別說有什么親密的舉動了。
宋景琛問,“所以,結果呢?”
秦硯的眸光遽然變冷,眼神中帶著無限的嘲諷,他說,“結果?”
他冷笑了一聲,說道,“結果就是只有她。”
非她不可,其他人都不行。
這個認知讓秦硯很是不安,他不想變成像他父親那樣的人,但是現實卻狠狠的打了他的臉。
宋景琛輕輕嘆了口一口氣,他說,“阿硯,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是壞事。”
秦硯嗤笑一聲,顯然是不贊同這句話。
宋景琛知道秦硯的脾氣,有些事情,必須要他自己想明白,才能走出來,否則就是別人說再多,也沒用。
宋景琛很理智的把話題轉到了工作上,他說,“對了,今天過來除了看望你這個病號之外,還要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,我們合作的啟元項目已經進入了研發階段,初步來看,第一段的研發時間需要半年,至于后面的進程,還要看第一階段的研發成果。”
秦硯點點頭說,“這件事陳元嘉已經跟我匯報過了。”
兩個人后面談論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。
門外已經站了許久的秦老爺子臉色陰沉的拄著拐杖進了自己的書房。
助理秦德光一直跟在他的身后,見秦老爺臉色難看,他低聲問道,“老爺子,您別多想,硯少不是不知輕重的人。”
秦老爺子冷笑道,“愛情這東西,跟毒藥沒什么區別,他自己想不想是一回兒事,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又是一回事。因為這個東西,我已經沒了一個兒子了,我不想我的孫子,也敗在這東西上。德光,你聯系林婳,就說,我要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