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婳是真的不想再慣著秦硯的臭脾氣了。
她承認今天晚上她也有錯,但秦硯在包間的行為,卻是在她的同事面前,將她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。
他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的人,她林婳是秦硯養的玩物。
沒有任何尊嚴的玩物。
她若不聽話,他就要帶回家去好好磨一磨。
林婳閉上眼,努力不去回想剛才在包間發生的一切,跟那些人眼神中似有似無的嘲諷。
她穿著單薄的襯衣,一步一步的往別墅的方向走。
車內秦硯的臉色冷似寒冰。
司機透過車玻璃看了眼林婳單薄的背影,小姑娘其實也挺不容易的,有那樣的親人,又要伺候秦硯這種性子不定的主兒,從這里走回別墅可是還有好一段路呢,這大晚上的。
司機糾結了一下,到底沒能忍住,開口求情說,“秦總,這大晚上的若是碰上什么壞人,小姐怕是要吃虧的,您若不開心,不如回去后·······”
秦硯冷聲道,“閉嘴,開車。”
司機沒辦法,只能啟動了車子。
黑色賓利從林婳的身邊飛馳而過。
林婳的腳步停在原地,片刻后,林婳突然轉身往回跑。
今天晚上秦硯給她的屈辱感,讓她生出了擺脫秦硯的勇氣,她一口氣跑到最近的那個公交車站,也不管來的是什么車,直接跑了上去。
晚上十點鐘,公交車上只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。
夜風穿過車窗吹到她的臉上,冰涼的感覺讓她意識到,她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。
林婳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,這才開始查看車廂內標注的車站名。
她在其中一個站下車,轉車回了自己的出租房。
司機怕秦硯反悔,一路上一直開的很慢。
秦硯煩躁的問,“你現在連車都不會開了嗎?”
司機抖了一下,一腳油門下去,黑色賓利在夜空下飛馳。
但兩分鐘后,秦硯卻叫了停車。
他沒說話,只按下車窗,點燃一根煙,靜靜地等著。
剛才他們跑出去的這段路,走上來的話,大概需要十幾分鐘。
秦硯抽完一根煙,卻依舊不見林婳的身影。
他有些急了。
他想到了剛才司機說的那些話:大晚上的,如果碰上了壞人,林婳怕是要吃虧。
尤其是她那樣的臉蛋兒跟身段,怕是沒有哪個男人會受得了。
秦硯扔掉煙頭,對司機說,“掉頭。”
司機立刻掉頭往回跑。
夜雖然深了,但一個大活人走在路上,是一定能看到的。
一路上,他們卻沒有發現林婳的身影。
連司機都有些擔心林婳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,他小聲道,“秦總,怎么沒發現小姐呢,不會出了什么意外吧?”
秦硯沒說話,只拿出手機撥通了林婳的電話。
電話是通的,卻沒人接聽。
秦硯整個人顯得有些暴躁不安。
司機問:“秦總,電話也沒人接嗎?”
秦硯抬頭,看向路邊的監控。
這邊的別墅區,監控幾乎是無死角,他并不覺得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冒險犯罪,但是很多事,就怕萬一。
另外一邊,林婳回到自己的出租房的時候,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。
雖然只是半個多月沒回來住,床上的床單卻潮濕的像是撒了一層水。
林婳強忍著一身的疲倦,換了床單,脫了衣服就躺了進去。
她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事情,但是今天,她不想再伺候秦硯那種陰晴不定的人了。
這一覺,她睡的很沉,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,她察覺到有雙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捏,力氣很大,疼的她一下子驚醒了過來。
在似醒非醒的那一瞬間,與疼相比,更多的是驚嚇,她以為自己的出租房進了人。
睜開眼的那一瞬間,她就確定對方是誰了。
只能說,兩個有過親密關系的人,即使是在完全看不清對方的情況下,也能通過對對方的感覺,快速的認出對方。
更何況,她與秦硯,已經有了太多次的親密。
見林婳醒了,秦硯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他沉冷的聲音在深濃的夜色中響起,“林婳,你知道今天晚上我為了找你,費了多大的力氣嗎?”
他一個用力,就將林婳拽到了自己的身下。
室內沒開燈,秦硯灼熱的氣息噴在林婳的臉上,黑夜使她的五官變得愈加的敏感。
她聽到秦硯伏在她耳邊,咬牙切齒的說,“林婳,你怎么敢?”
林婳也在想,是啊,她怎么敢呢,她明明是很怕秦硯的。
黑暗中響起林婳的聲音,她說:“秦硯,放過我吧。”
秦硯笑了起來,笑聲很低,像是在壓抑著什么,震動著他的胸腔。
秦硯說,“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?你有什么權利要求我放過你?還是說,你覺得現在有人會替你出頭?”
林婳說,“這事跟別人沒有關系,我只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罷了。”
秦硯冷笑一聲,他放開她,伸手打開床頭的燈。
臥室內立刻明亮了許多。
林婳被強光刺激,微微扁頭,避開了燈光。
秦硯起身站在床頭,居高臨下的冷凝她,聲音嘲諷,“我看你怕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,你以為溫時玙會是你的救星?”
林婳坐起身,急著為溫時玙解釋,“那天晚上我們什么事都沒發生,我們萍水相逢,我怎么可能會覺得他是我的救星。”
她不在乎秦硯會不會誤會她,但是她不想因為自己,讓溫時玙的名聲受到中傷。
秦硯的臉更冷了,以往可沒見她這么急著撇清那天晚上的事情,現在倒是這么急著撇清了,不過是怕他遷怒溫時玙罷了。
秦硯不動聲色,只盯著林婳,緩緩吐出兩個字,“我們?”
林婳知道,這怕是怒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