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澤愣住。
在薛延手指敲桌子的聲音中，他清晰的聽見薛延的話。
“她虧欠你什么？”
裴澤看過去，薛延的眼神像是在說，虧欠他什么，薛延替姜依還。
但是，裴澤沒說話，幽幽的看著薛延，又像是透過他，看著之前的畫面。
最后只說了句，“你還不了。”
薛延皺眉想反駁，后來轉眼看到裴澤的表情后，他就沒再說什么了。
薛延手抓了抓，注意到書房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，他的手放在抽屜上，沒有動作，抬眼問裴澤。
“能抽根煙嗎？”
裴澤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的原因，他比較愛干凈，不抽煙，也不愿意和抽煙的人待在一起。
但，他知道，人苦悶的時候，總要干點什么發泄出來。
比如，抽煙。
裴澤看著他，還是點了點頭，“請便。”
得到回應，薛延拉開抽屜，拿出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，從煙盒里敲出一根煙，含在嘴里，薛延低眼點燃的煙。
青煙繚繞，裴澤透過煙霧模糊的看著薛延。
薛延似乎皺著眉，在想什么事情。
裴澤直覺和自己有關，所以盡管很嗆，他也沒有避開。
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，笑看著薛延，等待被問。
墻上的鐘表，一分一秒走著，薛延指間的煙霧慢慢變淡，一根煙這就要抽完了。
薛延猛吸了一口后，轉手間把煙按在煙灰缸里。
等青白的煙慢慢散去，薛延開口，聲音沙啞，“你不能留在薛家？”
他在說專屬醫生那事，也在說裴澤要去醫院任職的事情。
專屬醫生，裴澤可以接受。
可，不去醫院，留在薛家。
裴澤不能接受。
但，考慮薛延為姜依好的前提，裴澤慢慢嘆了口氣，道：“我可以只治療姜依這一個病人，但我必須在醫院任職。”
在裴澤堅定的神情下，薛延似乎領悟到了什么。
“是因為……”
“是。”
薛延沒多說，裴澤也就沒多答。
兩人的對話，只有他們自己清楚明白。
裴澤不愿意當薛家的附屬品，哪怕只是個醫生，他也不愿。
薛延明白，他只是嘆了口氣，沉默的點點頭。
“我和小依的關系。”
薛延開始說起裴澤剛才問的，裴澤聽見后，抬眼看他，眼里沒有驚喜。
因為……
“我和她的關系，我沒辦法跟你說，你去問小依吧，如果她愿意跟你說的話。”
薛延的話，給裴澤一個暗示，他和姜依不是男女關系。
而是，朋友或者兄妹之類的關系。
裴澤暗暗松了口氣。
卻沒注意到，他的神情都落在薛延的眼里。
薛延暗自思量著，或許，顧霆堰不行，裴澤應該還不錯。
“你先走吧。”薛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，“我讓阿毅送你。”
窗外黑幕降臨。
裴澤漆黑的眸看了看，慢慢點頭，“好，姜依那邊……”
“她現在應該還沒醒。”薛延說。
姜依好幾天沒睡了。
裴澤想著她的狀態，沉默的點點頭。
他和薛延沒有話說了，裴澤拿上文件包轉身就要走。
“那就謝薛總好意了。”說完，在薛延點頭后，他轉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