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沈錚都快年過半百總該成熟點了吧,怎么這么小氣。”

    楊烊笑道,怕彭梁誤會什么,說完又補充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我這人心直口快,想到什么說什么,希望彭市長不要介意,畢竟,我才屁股坐穩,這沈錚便故意找了我兩次茬。”

    彭梁臉色陰沉,猶豫了一會兒,不知想了什么輕聲道:“說來慚愧,沈錚不好惹,所以楊先生還是讓步吧。”

    “呵,當然,在你們地盤,我也不想惹事。”楊烊瞥了一眼,回答之后不再說話。

    林夢宣聽楊烊和彭梁的談話,大致清楚發生什么,對此也有幾分愁緒。

    如果是其他人,她可以護住楊烊,但涉及這種擁有大背景的政客,真不一定可以護他周全。

    “別再惹事。”想了好一會兒,林夢宣隨即叮囑一聲。

    楊烊點點頭再次陷入沉默,他也不想殃及林夢宣以及林家,和沈錚斗沒有任何意義。

    只是他有點不爽恒士這死老頭,作為一名國畫大師已然功成名就,不想成了沈錚的利用工具。

    恒士向賓客們介紹完這幅畫作,停頓了好一會兒,繼而又多說了幾句。m.

    “此畫出自范寬老先生之手,絕對的真跡,與《臨流獨坐圖》相似,因此價格上稍微少了點。

    但一副好畫不只有價格可以衡量,其藝術價值無可非厚,與《臨流獨坐圖》放一起,那價值更是不可估量。”

    “恒大師,此畫能否賣我?”

    一名賓客大喊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此畫不是想賣誰就賣誰,這還要看緣分。”恒士說著看向彭梁,“此畫是范寬行游寧海時所做,我看與彭市長有緣,不知彭市長是否有意?”

    “彭某不懂畫作,所以……”彭梁苦笑道。

    “彭市長不懂畫作,但聽聞也是一個愛好者,作為本場展區最大負責人,真不考慮一下?”

    話都說得這么值,明顯是在針對,無緣無故買一副畫,彭梁還真消費不起。

    “恒大師,彭某確實喜歡畫,奈何囊中羞澀,買不起這幅。”彭梁臉龐滿是黑線,躍躍有起身離開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呵呵,我并不是那意思,只是覺得這幅畫和彭市長有緣而已。”恒士淡淡道。

    “恒河大師。”楊烊故意笑著喊了聲,頓時所有人都看了過去。

    經兩次回答,楊烊都成了全場的焦點,每次發話都能引起很多人注意,當然,他們臉上都是帶著鄙夷的笑色。

    “這位先生,在下名為恒士。”恒士回答,臉上多有不悅。

    “好吧,就當我記錯,恒河大師,我問問你,為什么非逼著彭市長買這幅畫?”楊烊故意道。

    恒士再次聽到楊烊喊他恒河,臉色變得更加難看,“此畫在范寬游歷寧海時所做,彭市長作為寧海市長,與它有緣,這才讓他考慮考慮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有緣之物,不應該雙手奉上,給予相送,談錢多傷感情。”楊烊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這……”

    恒士聽到這里,有種沖下臺暴揍楊烊的沖動。

    “恒河大師,你不會又說這幅畫和彭市長緣分未滿,不適合相送?”楊烊瞥了眼繼續說。

    “這位先生,請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,我只是說此畫和彭市長有緣,并非逼他買。”

    “哦,那我真誤會了,既然恒河大師都這么說,是我的錯,請你繼續吧。”楊烊笑道,隨后閉上了嘴。

    恒士硬著頭皮,盯了楊烊一眼,經楊烊這么一擾,繼續為難彭梁肯定不好,只好作罷。

    “楊先生,非常感謝。”彭梁向楊烊點頭感謝。

    “彭市長不必如此,我這么做也是為了自己,并沒有幫你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說完,楊烊回眸看向林夢宣,泛了泛眼睛,林夢宣冷眸瞪了眼,隨后扭頭看向臺上。

    恒士老臉很是難看,繼續介紹畫作時,語氣上明顯出現了變化,且時不時看向楊烊。

    與沈錚對視一眼后,看向彭梁,淡淡說起。

    “剛才那位先生說得沒錯,和畫有緣,談錢太傷感情,作為這方面專家,恒某對自己剛剛的言行著實感到抱歉。

    很多東西都無法用錢衡量,深思了一會兒,我也打算把這幅畫贈與市長,只是覺得它還有研究價值,等我和傅泰介先生一起研究透之后,肯定會贈與彭市長您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那彭某提前在這里感謝兩位大師了。”彭梁笑道。

    “恒河大師,我就不明白,這畫都研究了近千年,真有必要繼續研究下去?”楊烊突然道。

    “這么說就是你的不對,研究畫作并非一年兩年之事,正如盧浮宮中的《蒙娜麗莎》,至今還未有人研究透徹。

    你不懂畫作,不理解這方面存在的問題以及復雜性,先生,不是我刻意針對你。

    你是一名外行,不知道可以保持沉默,說這種話真的顯得自己太過無知,我想在座不少懂畫的人,想的和我一樣。”

    恒士冷聲說著,言語中充滿了蔑視,嘲諷,一時間,竟還引起了不少貴客的共鳴。

    恒士作為一名大師,楊烊一開始就對他很不尊重,好多人已經不滿,現在又說這種話,不少人覺得這家伙是來砸場子的。

    “不懂畫就滾出去!”

    “怎么會有這種人,人家大師在臺上說話,一個外行卻在下邊指指點點,真是可笑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楊烊不想惹事,聽到一些人的議論,隨即不再說話。

    大部分人都站在權威一邊,在很多人看來,他就是一個外行,繼續說下去,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

    只是,賓客站在恒士這邊,完全助長了他的傲氣。

    眼看楊烊不說話了,口齒猖獗起來,“先生,你不懂我們這行業,你也看到大家對你存在很大意見,不是我有意針對,真不喜歡希望你離開展區,不要繼續在這里搗亂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我搗亂?好吧,就算我搗亂,也比你們這些仗著大師頭銜招搖撞騙的騙子強多了!”

    “放肆!”

    恒士早不滿楊烊,正想找個借口讓楊烊下不來臺,現在正是個好時機。

    “請你出去!”

    “我說的難道不對嗎?”楊烊笑了笑,“如果你們不是騙子,怎么看不出這幅畫是假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