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高論,弟子銘記于心,絕不敢忘。”沈從安道,眼角撇她一眼,清冷如寒星泛著點點波光的眸子中,含著一絲促狹和笑意。一瞬間光芒綻放,瀲滟旖旎。

  葉清清心猛地跳動了兩下,心下便是一怒,“不準笑!”

  “別以為長的好看就可以到處勾人!”

  沈從安左右看了看,馬車里就他和葉清清,“你是我媳婦。”

  “那也不能勾引我!男孩子不能這么隨便!”葉清清怒道。

  沈從安嘴角一抽,不知道葉清清哪里來的奇奇怪怪的理論,“自己的媳婦,不叫勾引,叫調情。”

  他微微湊上前,腦袋挨著葉清清腦袋,朝她脖頸處吐氣。葉清清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一把推開他,“你你你跟誰學的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?!”

  她高冷純情的相公呢?!

  沈從安認真想了想,“沒人教,自己會的。”

  “這大概就是男人的本能。”沈從安給出一個答案。

  葉清清一噎,神TM男人的本能!

  “那你以后是不是還要犯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?”葉清清問。

  沈從安略微茫然,“什么?”

  葉清清這才記起,這是在古代,出軌納妾都不是錯,是風流韻事。

  靠,葉清清惆悵,她怎么沒直接穿成男人呢?她也想體驗下左擁右抱、三妻四妾,七十二后宮啊。

  “沒什么。”葉清清突然蔫吧了,沒了繼續交流的興致。

  玲瓏閣前,十幾人越鬧越兇,堵在大門口,客人無法進去。沈青名一個人,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。

  葉清清走下馬車,走到撒潑打滾的婦人面前,駐足問她,“你說你的臉,是用了玲瓏閣的面膜引起的,可有證據?”

  “你誰啊?關你什么事?”婦人神情警惕。

  葉清清微微一笑,“玲瓏閣的產品是由我負責生產的,面膜有問題,你找我比找沈掌柜更有用。”

  沈青名和沈淮迎上來,沈淮看到葉清清,好像看到了救星,“大哥大嫂,你們來了。”

  “哦,原來你們是一家啊。”婦人立即來了精神,要抓葉清清的裙擺,“蛇鼠一窩,看著就不像是好人——”

  熊大小山似的身軀往兩人中間一檔,隔開婦人,眼神凌冽如刀,“你是在說自己?”

  他目光露著三分兇氣,婦人嚇的心肝一顫,后退了一步。領頭的高大漢子,連忙領著十幾個人上前,“怎么,說不過就想動手啊?!讓大伙都來看看,玲瓏閣的丑惡嘴臉。”

  熊大拳頭癢癢,只想一拳揮在這男人臉上。別看男人身材和他一樣壯碩,熊大跟著陸沉訓練了這些天,有把握輕而易舉的制服男人。

  葉清清搖搖頭,示意他稍安勿躁,淺笑著道:“你們口口聲聲要解決問題,要一個說法,現在我來解決問題了,你們卻推三阻四。青名叔也一直好言好語的與你們說話,是你們滿嘴污穢不堪。到底誰蠻橫不講理,我想大家看在眼里。”

  “若真的是我們玲瓏閣的問題,必定當眾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。”

  葉清清聲音清脆,容顏秀麗,眼神清澈,俏生生站在那里,面上含著三分笑,眾人先生出幾分好感來。

  有人喊道:“是啊,人家姑娘說的也有道理,我看了這么久,沈掌柜一沒打二沒罵的,倒是這婦人,嘴巴不干不凈的。”

  玲瓏閣開業這幾月,童叟無欺。沈青名為人和氣,從不與人紅臉,有不少老顧客和他相熟,此時幫著說了兩句話。

  高大漢子和婦人臉色一變,婦人叉腰怒道:“合著腫的不是你的臉,站著說話不腰疼!要是你婆娘毀容了,我看你還能心平氣和!”

  葉清清目光掃過婦人紅腫的臉,以她的眼力,只一眼,便確定,這紅腫不是化妝化的,是真的過敏腫成這樣。還有高大漢子在內的十幾人,有的那臉,是真的爛了。

  為了栽贓玲瓏閣,也算是下了血本。

  “玲瓏閣面膜所用的材料,全是無毒無害的,你用的哪一款式?”葉清清問。

  婦人哼了哼,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玉盒扔到地上,“諾,就這個。上面還有你們玲瓏閣的標志,別想抵賴。”

  葉清清彎腰撿起,打開聞了聞,眉頭微擰,這盒面膜確實有問題,里面多了一味藥材,與面膜配方中的一味藥材相克。

  “是玲瓏閣的盒子,只是里面多了一味配方中沒有的藥材。”葉清清道。

  婦人不屑,“你聞一聞就知道了?”

  葉清清自信一笑,撒謊不眨眼,“每天經過我手的面膜不下百盒,我一聞便知。玲瓏閣的面膜中并無這個,里面的所有面膜可以隨便找大夫查驗。”

  “你什么意思啊?”婦人怒道:“是說我自己添東西進去,然后來訛你們?看清楚我身上穿的是什么了沒?是散花錦,散花錦懂不懂,一匹要好幾兩銀子呢,我差你那點賠償?”

  “嗯,看夫人穿著就知道不差錢。”葉清清恭維了一句,“夫人也住在東街?”

  “嗯。”婦人高傲了揚起了下巴,東富西貴、南貧北賤,住在哪兒,也象征著身份。

  “青衣巷嗎?”葉清清道:“能住在那里的,都是咱們東安縣最有錢的人。”

  婦人矜持的點了點頭。

  葉清清笑了笑,“青衣巷這兩日在修路,夫人出來可順利?”

  婦人遲疑了下,“我繞路走的。”

  葉清清臉上笑容淡了下去,周圍好幾人起哄,“說謊了吧。青衣巷什么時候修路了?”

  婦人臉色登時變了,“你誆我?”

  葉清清把玩著手中的玉盒,瞄了一眼婦人,“雙手粗糙有力,手心結了厚厚的老繭,應該是做慣了力氣活。看那老繭的磨損度,最近也沒少做。”

  “衣服寬大,肩膀都垮了下來,鞋子卻是小了。這衣服不是你的吧?應該是一個長的矮,但很胖的人。”

  婦人身高適中,不胖不瘦。她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腳。眼下閃過一絲慌亂,“你……你瞎說什么呢?衣服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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