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如海立即一拱手：“老臣遵旨。”
然后，蕭如海輕咳一聲，向堂中掃了一眼，淡淡說道：“今日，陛下將爾等召集至此，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，所為何事。”
“大皇子蕭韌在陛下跟前告御狀，說是太子蕭逸非禮了大皇妃司馬柔兒，而且有充足的證據。”
“啊……”那些宗室們，雖然也被喊過來了，但卻不知是什么事情。
此刻聞言，不由全都是大吃一驚。
但是，他們很快又發現。
太子呢？
被告呢？
原告蕭韌在這里了。
受害人司馬柔兒也在這里了。
好多的人證也都來了。
可被告太子去哪里了？
蕭如海又繼續說道：“太子殿下，奉旨外出，暫時無法回來。”
“但此事又關系重大，不可久拖。”
“故而，陛下降旨，不等太子殿下了，先行審理此案。”
“待日后太子殿下回京，若是對此案的審理結果有異議，再二審不遲。”
“諸位，可有異議？”
這話問得。
皇帝都這樣下旨了，誰敢有異議。
于是，司馬德云等人齊聲回答道：“我等（草民等）并無異議。”
蕭如海望向蕭韌，淡淡說道：“大殿下，既然你是原告，就由你先說吧。”
“多謝宗令大人。”蕭韌拱了拱手，“啟稟父皇，兒臣便據實說了。”
蕭天行點了點頭：“該當如此。”
蕭韌直起身來，轉過身，對宗人府的一眾人拱了拱手，淡淡說道：“諸位叔伯兄弟，事情是這樣的。”
“柔兒素來喜歡文學，也頗為擅長，故而對《太子周刊》頗為喜歡，每期必買，每期必反復閱讀，愛不釋手。”
“故而，柔兒一直對《太子周刊》編輯部，心向往之，有意參觀學習。”
“柔兒便來求我，讓我帶她去東宮，參觀學習《太子周刊》編輯部。”
“我不忍拒絕，又因父皇也說過，讓我們兄弟之間多多走動，我便答應下來。”
“因我對《太子周刊》編輯部不感興趣，將柔兒帶到東宮不久，便回府去了。”
“晚上，太子和太子妃留柔兒在東宮用膳，倒也沒什么。”
“可誰想到，太子借著酒勁，竟然起了色心。”
“太子頻頻敬酒柔兒，將柔兒灌得差不多七八分醉意。”
“最后，太子更是如禽獸一般，毀掉了柔兒的清白。”
“事后，太子要挾柔兒，若柔兒敢將此事說出去，便讓司馬家九族皆滅。”
“柔兒生性膽小，不敢聲張，第二天一早匆匆逃回府中。”
“我得知消息，派管家林彬去司馬府詢問情況，這才得知真相。”
“因太子勢大，我無法為柔兒報仇，只能進宮面圣，求父皇為我，為柔兒做主。”
“柔兒是無辜的，也是我把她帶進東宮的，此事我也有責任。”
“所以，雖然柔兒失了清白，我與她的婚約依然算數，我更不會因此而輕視于她，反而會更加珍視她。”
立即，蕭韌最后這句話，在一眾宗室中引起了一陣慨嘆。
“大殿下真是仁德啊。”
“是啊，似大殿下這般君子行為，真是讓人欽佩。”
“大殿下對司馬小姐的用情之深，讓人感動。”
……
立即，風向就朝著對蕭韌有利的方向吹了過來。
司馬柔兒聽了，心中冷笑，蕭韌，先讓你嘚瑟一陣兒，用不多久，你就笑不出來了。
當然，也有不同的聲音。
一個宗室就問道：“太子說，能讓司馬家九族皆滅，司馬小姐就相信了嗎？”
“須知，以大夏國的法令，非謀反或者弒君之罪，都不能被滅九族。”
“只要司馬家不謀反，不弒君，莫說是太子殿下，即便是陛下也不能隨意滅其九族，這一點司馬小姐應該知道吧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蕭韌大笑起來，“問得好，問得太好了。”
“太子要挾柔兒，說柔兒的父親司馬德云是受他的指使，主導了巫蠱之事，嫁禍給我的母妃。”
“若是柔兒敢說出他倆私通之事，反正他的太子之位不保，太子就會將司馬德云甩出去，來個魚死網破。”
“啊……”此言一出，眾人皆驚。
沒想到，倫理道德之事還沒有結束，又將人人變色的巫蠱之事牽扯進來了。
這事，絕對能滅了一個人的九族。
幾乎，所有的目光都向司馬德云看過去。
但是，司馬德云竟然是面不改色，似乎這事跟他沒什么關系一樣。
滅九族的巫蠱之事啊。
你這老頭竟然還能這樣淡定？
嚇傻了吧。
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，司馬德云這才不急不慢地拱手道：“啟稟陛下，巫蠱之事與司馬家并無相干。”
“必然是有宵小之輩想要陷害司馬家，請陛下明察。”
蕭天行也明白，司馬德云之所以淡定，必然是因為他確實與此事并無干系。
只是，蕭天行仍是覺得，司馬德云的反應，有點怪異。
“愛卿放心，朕定會徹查清楚，絕不會冤枉無辜之人的。”
“多謝陛下。”司馬德云直起身來，仍是一臉的淡定。
這時，蕭韌繼續說道：“當然，太子的這番話，我是不相信的，因為他不會將自己牽扯進巫蠱之事。”
“以我的猜測，太子極有可能舍車保帥，舍棄巫蠱師。”
“一旦那巫蠱師將司馬大人咬出來，則司馬大人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若真是如此，則司馬家的九族真的會是人頭滾滾了。
蕭韌又是話鋒一轉：“當然，這些只是我的猜測。”
“具體情況，還需要宗令大人調查之后，才能定案。”
“我所說的也就是這么多，還請父皇和宗令大人明察。”
蕭如海朗聲問道：“昨天看到司馬柔兒跟大殿下進入東宮的，有哪些人？”
立即，出列了二十幾個人。
“你們可敢用性命作保？”
“草民等，敢用性命作保。”
蕭如海又問道：“今天早上，看到司馬柔兒急匆匆離開東宮的，有哪些人？”
立即，出列了三十幾個人。
其中，大概有五六個人，剛才已經出列過一次了。
“你們可敢用性命作保？”
“草民等，敢用性命作保。”
最后，蕭如海將目光轉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司馬柔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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