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交換一天?” 云音音一臉驚訝。
‘云音音’點頭,眼神變冷,“安少不允許我代替你,所以我不指望你讓位,只是,我到底是母后的真女兒,你讓我陪她一天不行嗎?”
見云音音猶豫,‘云音音’趁機賣慘。
細眉輕擰,和云音音悲傷時一個表情,就連委屈糯糯的聲調,都和云音音是一樣的,“你知道的,當初我生病,一直到被你占了身子,我都沒有對母后好過。”
“如今我病好了,卻依然沒有陪伴母后的機會……我不和你爭,我只想陪陪母后。”
“你就當發善心,做好事,給我一次孝順的機會行嗎?”
云音音向來心軟,被別人求都扛不住,更何況這還是個讓自己心生愧疚的人。
終于,在她的滿心孝意下,松口答應了。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說完,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,“不過說好一天就一天,你別不算數啊。”
云音音答應后,‘云音音’又換了個清高自我的表情。
高傲的回以一個冷笑,“放心,我和你不一樣,我說一天就一天,如果我想延長,也會光明正大找你延長。”
說完,一甩袖子走了。
只在屋內留下句話,“明日出大門右拐第二個巷子等我。”
四周又一次恢復了冷清,確定她真的走后,云音音躺到了床上,從枕頭下拿出玉狐,緊緊的握在了手中。
“皇叔……你怎么還不回來啊……”
我好想你……
……
大洲,宣傾城依然住在她離開前住的皇后寢宮內,只是,殿內的婢女太監全部被換。
此刻她明著還皇后,實則不過是個被人監視著的人質。
這一晚,忙完的南宮御又一次來向她“請安”。
“兒臣,給母后請安了。”
南宮御嘴里說著請安,可人卻是直接坐到了她身邊的位置,毫無半點恭敬之意。
宣傾城看著如今已經代管朝政的南宮御,從紅唇中發出一聲冷笑,“給天子下毒,讓天子陷入沉睡狀態,呵,南宮御,你可真是你父皇的好兒子啊!”
南宮御神色未變,從他親自下毒的那一刻起,這種話,便傷不到他。
從一旁侍衛手中接過一碗濃稠發出異味的東西。
南宮御微笑著遞到了宣傾城的面前,語氣刻意溫和說道:“母后,這是今日的補藥,是兒臣讓人熬了一下午才好的,您要趁熱喝才是。”
目光輕撇了一眼碗里的東西,光是聞到這個味道,宣傾城都忍不住犯嘔。
可當著南宮御的面,她神色卻是半點未變,看著眼前的碗,她知道,她不喝,南宮御也會有辦法讓自己喝。
于是,忍著惡心,她將那碗黏糊糊,讓人惡心的東西給端了過來。
昂頭,一飲而盡。
南宮御露出滿意的笑,有意嘲諷,“真不愧是能當上皇后的女人,這種惡心的東西,都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。”
宣傾城將碗放到一旁,對他的故意挖苦仿若未聞。
只可惜,南宮御顯然還不打算放過她,他看了一眼碗里剩下的紅色湯水,笑著問道:“你不想知道,今日這補品是什么熬制的嗎?”
宣傾城的手不露痕跡的抖了抖。
“這是太醫院今早剛出土的紅色蚯蚓,不過母后放心,這蚯蚓里的土都被清洗干凈了,別看這小小一碗,卻是整整一百條紅色蚯蚓熬出來的。”
南宮御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宣傾城強行忍吐的表情,目光下移,看著她控制不住發抖的手,野性的眼角露出了報復后的快感。
沒想到吧,你宣傾城也有這樣的一天。
“母后,為了讓您知道兒臣的孝心,兒臣剛才來時,特意命人去抓賴皮蛤蟆了,兒臣聽說,用蛤蟆皮熬湯,很是美容養顏,母后您這么美的一張臉,應該不會想要它變老吧。”
一直都在強忍的宣傾城在聽到蛤蟆皮后,再忍不住背過身去吐了起來。
宮婢立馬拿來痰盂放下面。
這一吐,可是排山倒海之勢,完全擋不住,不將胃里吐空不死心的架勢。
縱然是踏過萬千尸體的南宮御,此刻看著這場景,聞著這味,都是不禁皺起了眉。
等到宣傾城終于吐完了,滿頭大汗,一臉虛弱的將身子轉回來。
不等她喘上一口氣,南宮御便開口冷聲質問,“南宮復在哪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宣傾城說完便抿唇,一副不管他怎么問,她都不會再開口的模樣。
“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,寧愿一直受苦也不愿意說出南宮復的行蹤,真是看不出來,你對這兒子還挺上心。”
“好,既然如此,我不勉強,只是在南宮復來救你之前,這補藥,恐怕就需要母后您一直喝著了,畢竟,我得將您好好的送到南宮復面前啊。”
說完,南宮御起身,一甩衣袖離開了。
身后,宣傾城又一次劇烈嘔吐了起來,久久不能平緩。
而此刻,屋內的婢女全都冷漠的看著,沒人為她倒一杯水,更沒人上前體貼詢問。
就在她吐到天昏地暗的時候,一杯茶遞到了她的唇邊。
宣傾城面露震驚,抖著手將杯子給接了過來,快速的漱了幾口水后,一張帕子又遞了過來。
再次接過帕子擦了擦嘴,處理好后,宣傾城抬頭。
對上了一雙淡漠涼薄的眸子。
不過,這并不影響她在看到這張臉時的滿心激動,她起身,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抓住了軒轅覆的胳膊,語氣更是急切的催促,“復兒,帶母后離開,現在就帶母后離開,這個地方,母后是一天都不想呆著了。”
軒轅覆看著氣色憔悴,相貌不如以往的宣傾城,然后抬手,冷漠的拉下了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。
語氣淡漠的開口:“南宮御在這宮外設了三重埋伏,人數太多,獨身一人都險被發現,再帶個人,根本行不通。”
聞言,宣傾城一改臉色,氣憤的瞪向他。
“到底是不好救還是你不愿意救!”
她的語氣,讓軒轅覆眼底那點不舍瞬間消散,轉過身,直接不再看她,只是冷冰冰的回了句。
“噬心蠱在我體內,你怕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