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家人如此信誓旦旦,唐錚也不客氣,直接說:“你們給我把宋家盯緊了,一旦宋迦南或者宋玉現身,就告知我,甚至盡量把他們拖住,等我來對付他們。”

    既然宋家嫁禍于他,那他也不客氣,直接動用燕家的力量,掘地三尺也把他們給找出來。

    若是能夠順藤摸瓜,找到關于劍閣或者青龍殿的線索,那就賺了。

    燕破天沒有絲毫猶豫,當即點頭應下:“唐錚你放心,宋家覬覦燕家已久,不收拾了他,我也坐立不安。”

    “雖然燕家力量單薄,可也想盡一份力,不知魔族之事是否需要我們效力的地方?”

    “這……”唐錚原本只是來提醒對方關于魔族回歸之事,既然對方主動請纓,那也不能直接拒絕了,打擊他們的積極性。

    “guān fāng雖然信心百倍地對付魔族,可魔族畢竟不是泛泛之輩,你們派人去滇南,那是百變星君的老巢,若是魔族回歸,定然會去那里,我要看是否有漏網之魚。”唐錚沉吟道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,我們立刻派人去滇南,任何蛛絲馬跡,都不會放過。”

    “你們不必與之正面對抗,魔族中有許多高手,力敵并非上上之策。”唐錚叮囑道。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,燕家↑←,..的人有什么閃失。

    對于這份關系,燕家幾人無不感動,這才是有情有義之輩。

    “另外,關于預言術,我還想與燕xiǎo jiě多探討一下。”唐錚對預言術十分好奇,有心求教。

    “回我的道觀可好?”燕青衣盛情相邀,唐錚豈會推辭,告辭了燕家其他人,唐錚與燕青衣回到了道觀。

    這座道觀是專門為燕青衣所修,顯得很小巧,但修的很用心,全觀上下僅她一人。

    她雖看破紅塵,卻與一般道士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她孤身一人修行,與青燈典籍為伴,并不與其他道士有交集。

    所以,她修行的道與其他道士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清茶、泉水、青燈、道觀,一切都透著出塵的韻味,置身其中,唐錚的心靈有一種格外的寧靜,仿佛忘卻了世間的煩惱。

    他徐徐地閉上了眼,靈魂仿佛要出竅了一樣。

    燕青衣靜靜地看著他,她雖不是修者或武者,但感知力卻不弱,清晰地感受到唐錚身上氣勢的變化。

    見唐錚再次睜開眼,燕青衣贊道:“你與道有緣。”

    唐錚哂笑道:“何為道?”

    “道在你心中,你悟透了,自然知曉。”燕青衣打著機鋒。

    唐錚搖搖頭,不與她討論這虛無縹緲的問題,直奔要害地問道:“你為何會預言術?”

    “因為這是我的道,我參悟了,我自然就會預言術了。”燕青衣不動聲色地說。

    唐錚皺起了眉頭,這話太玄妙了,參悟了心中之道,預言術就會了,無論如何,他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。

    關鍵是她并非武者或修者,身上既無內勁,也無真氣,說不通啊。

    “莫非我參悟了心中之道,那我也會預言術了?”唐錚追問。

    燕青衣搖頭:“非也!世間之道千千萬萬,悟道之后,各不相同,或許什么也不會,或許擁有神奇的能力,不能一概而論。”

    唐錚眼睛一亮,這倒是他從未聽說過的一種論調,甚至連天禪子都沒有提及過,乃是一個全新的領域。

    莫非不修煉,只是一味的悟道,也能擁有神通?

    但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,由不得他不相信。

    “那怎樣才能悟道呢?”唐錚又問道。

    燕青衣閉上了眼,攤開雙手,手心朝上,幽幽地說:“心誠自然就可以悟道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唐錚無語地翻著白眼,這比修煉玄乎多了,根本沒有一本典籍之類的可以學習。

    “那你是怎樣悟道的?”

    “熟讀道藏三千典籍,心誠而悟道。”

    “熟讀到家典籍?”唐錚皺起了眉頭,“世間道觀無數,道士更是不勝枚舉,為何他們沒有悟道呢?”

    “心不誠。”燕青衣睜開眼,淡淡地說。

    唐錚哭笑不得,這對話沒辦法繼續了,沒有實質性的東西,全是虛無縹緲的道,讓他不由自主地記起了九天玄女曾經說過的天道。

    秦始皇殺孽過重,引起天道懲罰,從而無法獲得長生。

    那這天道究竟是什么呢?

    “何為天道?”唐錚直接了當地問道。

    “天道?”燕青衣的神色變得格外凝重,“天道乃是終極之道,我悟不透,不可知。”

    “終極之道。”唐錚倒吸一口涼氣,“那有人可以參悟天道嗎?”

    燕青衣略一思忖,點頭道:“自然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那參悟了天道會有什么神通?”唐錚好奇地問。

    “不知。”燕青衣搖頭。

    唐錚撇了撇嘴,一問三不知啊,這坐而論道無法繼續下去了,他更想知道些有實際用處的。

    “那你可以預測更多關于末日的消息嗎?”

    燕青衣遺憾地說:“暫時就這么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既然沒有更多的事,那我先就告辭了,若是有任何進一步關于末日的消息,希望你告訴我。”

    “一定。”

    “再見。”唐錚起身,伸出了手。

    燕青衣握住了他的手,正準備說再見,雙眸卻爆發出一道精光,面色大變。

    咦?

    唐錚見她握緊他的手不松開,而且面色有異,心中不由一動,問道: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燕青衣并沒有回答,仿佛呆滯了一樣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?

    唐錚一頭霧水,不就是握手道別嗎?怎么還不松手了?

    不對,她身上似乎正在發生什么神秘的事?

    恰在他不知所措之際,燕青衣終于松開了他的手,雙眼一閉,軟綿綿地向地上倒去。

    “小心!”

    唐錚大叫一聲,連忙抱住了她的腰,寬大的道袍下,腰肢十分纖細,彈性驚人。

    燕青衣倒在了他的懷里。

    “快醒醒,你怎么了?”唐錚關切地呼喚道。

    燕青衣的眼皮跳動了一下,終于艱難地睜開了眼,看見了一臉焦急的唐錚,這張臉近在咫尺,而且兩人的姿勢十分曖昧。

    她躺在唐錚懷里,而唐錚雙手抱住她的柳腰,怎么看都像是一對情侶的親密舉動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沒事。”燕青衣虛弱地說道。

    “別動,我抱你去床上躺一會兒。”唐錚已經瞧見會客廳后面就是一個臥室,不由分說就攔腰把她抱了起來,徑直走向了臥室。

    當他走進去之后,不禁大為詫異。

    臥室并不大,而且十分簡單,就是一張硬木床和一個柜子,墻上光禿禿的,沒有任何裝飾,簡單到了極點。

    這比一般女性的閨房都要差上十萬八千里,與她燕家大xiǎo jiě的身份極為不符。

    燕青衣十分虛弱,雖然覺得被他這樣抱著不太合適,卻也沒辦法掙扎拒絕。

    唐錚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,蓋上被子,道:“你別說話,先休息一會兒。”

    燕青衣無可奈何,唯有閉上眼睛。

    唐錚坐在床邊,好奇地看著她,那不施粉黛的臉頰有些蒼白虛弱,他實在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暈倒。

    莫非……

    他立刻回憶起方才那一幕,她是在握住了他的手之后才變成這樣。

    莫是因為握了他的手的緣故?

    唐錚瞠目結舌,舉起反手看了看,沒有絲毫異樣,什么時候自己的手竟然會有這等魔力了?

    還可以致人暈厥?

    不對,他與不少人握過手,甚至與方詩詩幾人還有過親密接觸,也絕對沒有這種情況。

    可若不是握手,那又是什么情況引起的呢?

    他琢磨不透,唯有等她休息好了方能知曉dá àn。

    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,不知不覺,竟然被她的模樣吸引了,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,足以令她與一般女性如此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粗布麻衣,青燈道觀,一個女性孤身一人,與這些相伴,她是怎么忍受這份孤單寂寞的?

    唐錚自問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,卻也無法想象這是一種什么生活。換做是他,恐怕他早就崩潰了。

    另外,她所謂的道也十分玄妙,令唐錚茅塞頓開,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,只是門后是一片大霧,他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景色。

    窗外已經徹底黑了,黑夜之中響起了蛙聲蟲鳴,越發襯托這座道觀的清幽。

    仿佛是心有所感,他索性也運轉功力,修煉起來。

    白天吸收了宋迦南的功力,而他直接一飛沖天晉級到了金品三品,浩浩蕩蕩的功力轉化為了真氣儲存在他體內。

    他默默地體會金丹三品的奧妙,鞏固修為,與這靜謐的環境漸漸融為了一體,不知不覺,完全沉浸在了練功的奇妙境界之中。
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,唐錚睜開了眼,他的修為已經完全鞏固,真氣越發精純浩蕩。

    但一張面孔卻近在咫尺地看著他,見他睜開眼,連忙退后,不著痕跡地掩飾尷尬,淡淡地說:“你醒了。”

    看著燕青衣,唐錚大喜過望,道:“你也醒了?現在感覺怎么樣?”

    “我好多了,方才多謝你。”燕青衣說。

    “舉手之勞,你剛才是怎么回事,身體不舒服嗎?”唐錚關切地問。

    燕青衣眼角余光掃了一眼他的手掌,唐錚心中一動,難道真是他的手引起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