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半響不見停,臉都笑僵了,手心也汗濕了。

  等送走祖孫二人離開,慕容雅雅虛脫地躺倒在美人榻上,疲憊的眼神開始不由自主地放空。

  “啊——”

  長嘆一聲。

  真是身心疲憊,還帶著幾分欺騙小姑娘的良心不安。

  【支線任務:莫恒舞】

  【任務進度上升10%,至65%】

  【請宿主再接再厲!】

  “……”

  慕容雅雅煩躁地揮開眼前的系統彈窗,絕望地閉上了眼睛。

  看來她的方向沒錯,如果想要取得莫家的支持,就必須搭上莫恒舞這條線。

  仔細想了想,或許剛開始的任務,并不是現在這樣。

  上一個任務是“荊州莫家”。

  與莫恒舞在街上相識,便算是與莫家人相識,系統判定完成任務。沒想到她的舉動讓人家誤會,后來解開誤會,一笑泯恩仇即可。

  沒想到中間有了夜神這個連系統都無法算盡的變數。

  這么看來,還是怪自己把他從仙河中帶到了人間。

  “啊——”

  慕容雅雅抬手捂臉,賴賴唧唧地直蹬腿。

  “我不管!怎么都是我的錯呢!”

  她深諳好處獨享,錯誤分擔的道理,開始怨起了001號。

  “回到最初,還是因為你把我送進回憶碎片!”

  【……】

  001號驚訝于慕容雅雅的不要臉。

  “所以,到底有什么辦法?!”

  總不能一直擺爛吧?

  001號沉默半響,氣壓低沉。

  【現在有兩個辦法。】

  慕容雅雅眨眨眼,驚喜地從榻上蹦坐起身。

  “什么辦法?”忙催促道,“快說!不管多難,總比沒辦法好。”

  【第一,系統監測到寒凌楓對于身體的掌控力正在日益增強,似乎可以期待他能自主擠掉夜神的神魂,掌控自己的身體。但……】

  “但什么?”慕容雅雅翻了個白眼,簡直恨極了這種說話,說一半的壞習慣。

  【但兩人魂魄力量差距巨大。】

  慕容雅雅聽明白了。

  “就是說有可能,但不一定,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對嗎?”

  【……】

  “下一個!”慕容雅雅煩了,揮揮手再次催促。

  怕是寒凌楓還沒來得及掌控身體,她就被拖死了,運氣的成分太大,無法押注。

  【像洗白主神碎片一樣,嘗試洗白夜神,讓他自己從寒凌楓的身體里出來。】

  “……”

  慕容雅雅呵呵笑了兩聲,眼中盡是滿滿的失望。

  聽聽這說的是什么屁話!

  她試圖讓001號明白自己現在在說一個多么不可能的事情。

  “你說過夜神是什么神來著?”

  【直面人類的卑劣與恐懼,骯臟與丑惡,并以自身為代價,長眠于仙河河底,受盡痛苦與折磨的夜晚的神明……】

  慕容雅雅又問:“他曾如何發誓啊?”

  【殺盡一切人類……】

  慕容雅雅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收,瞪眼問道:“所以,你讓我干什么?!洗白夜神?讓他不要再殺人?”

  她眼睛一閉,擺爛地往后一躺。

  “我還不如讓他給我來個痛快!”

  不過慕容雅雅只是頹喪了幾分鐘,就又精神抖擻地爬了起來。

  雖然001號提出的方法,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實現可能,但也給無所適從的她提供了一點前進思路,至少知道了努力的方向。

  “人怎么能任命呢?”

  慕容雅雅吐出一句話,便又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。

  勢必要讓夜神了解到人類的真善美!

  但要從哪里開始成了難題,真善美這個東西總是在剎那間浮現,需要的時候還真不好找。

  她先派人去民間打聽了一番。才撇除無數不實之言,選定了三個人選。

  ……

  天色黯淡,冷風蕭瑟,呼出一口氣都能凝結成霜。

  兩道人影立在山丘上,居高臨下,俯視底下忙忙碌碌的人影。

  慕容雅雅緊了緊脖子上的毛領,指著前方礦山下攜手相助的男子,高興地道:“徐家和蔣家有世代仇怨,兩家的小公子卻是好友,后來兩家在亂世中落魄。他們兩個人輪流礦山,也依舊守望相助。”

  她握緊雙手,有感而發。

  “人間真友誼!”

  簡直是性轉版本的羅密歐與朱麗葉!

  “呵!”夜神一張死人臉,覺得甚是無趣,開口諷刺,“人類自私自利是天性,現在攜手共進,也只是有利可圖罷了。”

  慕容雅雅不信。

  “神尊,你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壞!總有例外不是嗎?”

 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,試圖給這個思想扭曲的神明傳揚人間的善意。

  “……”

  夜神微微瞇起了眼睛,看著她就像是把“你是腦子缺根筋”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。

  “哦?那你看。”

  臉上慢慢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
  寬袖下的手指微微抬起,對著徐程和蔣西緩緩一勾。

  搬運礦產的小車失控地傾倒,兩人也跟著慌慌張張地倒在了地上。

  慕容雅雅看著這一幕,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。

  夜神怕是又要作妖了!

  果不其然,天邊烏云散盡,陽光普照下,散落的礦石中閃著一抹璀璨的黃光。

  徐程最先發現,當即眼睛一瞪,手腳并用地爬起來,從地上把東西撿了起來。

  “這……這是!”

  一塊完美的金錠正躺在手心里,上面仿佛長了眼睛鼻子嘴巴,用誘惑的聲音道:“有了我,你就能贖身了!還有了進京科考的盤纏,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地方嗎?”

  徐程愣了愣,喉嚨緩慢滾動,抓著金錠的手越發用力。

  是啊!

  只要有這顆金錠,他就能贖身,不用每天早出晚歸,累死累活地拉礦。還可以上京趕考,當舉人,任大官,前方有無數的榮華富貴在等著他。

  腦子里的具象變換為真實的場景。

 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位列眾臣之上,執掌權柄,受人尊敬。還看到自己白發蒼蒼,牽著孫兒的手,享受承歡膝下的快樂晚年。

 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看似遙遠又近在咫尺的聲音。

  “你想要的就在手中。”

  徐程恍惚地看著手中的金錠,站在原地不住地愣神。

  就在這時,旁邊的蔣西也晚一步發現了金錠。

  他跑過去一把從徐程手里搶過金錠,眼睛里散發著濃濃的欲望之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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