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謝安瑾上了初中,除了嘉正和謝安瑾還是讀一個年級。

  其他三個小子,也陸續開始上學了。

  男孩子多了,家里是真的亂糟糟。

  不管怎么說,男孩子更熱鬧,一會兒打仗,一會兒斗嘴,上躥下跳,沒一會兒閑著的時候。

  謝安瑾雖然說和正常女孩子不一樣,但她畢竟還是女孩子。

  每每看著家里跟大鬧天宮似的,陸北淵就頭疼。

  陸暖陽看著自己家兩個臭小子(陸嘉正不算),氣得都腦門疼。

  這個時候,他就再一次感慨,自己怎么就沒生個女兒?

  三個兒子啊!

  老天爺可真是偏心他。

  有些人家拼了命想生兒子,生不出來。

  他和韓知南倒好,一生生三個。

  真鬧起來的時候,房頂都要掀翻。

  再感慨也沒用,老陸家現在就謝安瑾這么一個寶貝疙瘩。

  希望寄托在陸鴻澤身上,結果人家生都沒打算生。

  兩人結婚這都一兩年了,提都沒提過要孩子的事情。

  一家人也都習慣了。

  之前還不覺得,現在是親眼看到,知道江寶珠是真忙了。

  以前還覺得一兩個月不回來,是不是夸張了點。

  現在看來,是真的一點也不夸張。

  兩人結婚這么久,陸鴻澤跟她去新房子睡覺的次數,屈指可數。

  就算兩個人有要孩子的打算,就這頻率,他也懷不上啊。

  家里人操碎了心,后來索性不管了。

  就在謝安瑾上了初中之后的一個周末,陸念惜找陸鴻澤。

  陸鴻澤還在花房。

  這兩年,陸鴻澤手底下的蘭花又賣出了天價。

  他培育出了新品種,讓那些愛蘭如命的人,跟瘋了一樣的搶。

  陸念惜看著他花房里那些五顏六色的花,擺了不知道多少盆。

  一盆可能就價值上百萬。

  說是一盆花,能頂小縣城一套房,毫不夸張。

  “姐?”陸鴻澤滿手都是花泥:“怎么這時候過來了?”

  陸念惜說:“過來跟你說說話。這花真好看,新品種?”

  “嗯,”陸鴻澤笑了笑:“也不算新,只是顏色多了。”

  陸念惜仔細去看,果然,花邊上透著淡淡一圈紫色,別提多好看了。

  “安安怎么樣?”陸鴻澤問:“作業寫完了?”

  “寫完了,練琴呢。”陸念惜說:“聽說學校里下個月有慶典,讓她主持,還有個節目。”

  “那安安一上去,不得艷驚四座?”

  “哪兒那么夸張,就一個小屁孩。”

  “可別這么說,”陸鴻澤走旁邊洗了洗手,給陸念惜剪了幾朵花:“我就沒見過比安安更好看的女孩子。”

  “聽賀津行說,他們學校現在好多想給她寫情書的,長太好看了也不好。”陸念惜把花接過來:“這花兒不貴吧?你別剪那么多。”

  “不貴。”

  給陸念惜的,貴點也正常。

  陸念惜低頭聞了聞花香,問他:“你禮物準備好了嗎?”

  陸鴻澤一愣:“禮物?什么禮物?”

  “過幾天啊,你忘了?”

  家里人多,陸鴻澤想了半天,也沒記起來過幾天是什么日子。

  既不是節日,也不是誰的生日。

  陸念惜見他表情,知道他是真的沒想起來。

  她提醒說:“你和寶珠的結婚紀念日啊。你倆不是那天領的證?”

  陸鴻澤又一愣。

  那結婚證領了,就沒再拿出來過。

  領證的日期是哪天,他早就忘了。

  陸念惜見他這樣,問:“不是吧?你沒給人家慶祝過?”

  陸鴻澤解釋:“她那么忙,根本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過。”

  在陸念惜心里,陸鴻澤是一個很注重儀式感的人。

  家里人的生日,他都記得。

  會給買禮物,還會給驚喜。

  怎么到了自己身上,連領證的日子,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記得?

  陸念惜總覺得不對勁。

  她和韓知南聊天的時候說起來。

  韓知南還在學校,不過兩個人經常在手機上聊天。

  她說:這也正常,主要是寶珠姐姐太忙了。

  陸鴻澤比陸暖陽大,照理說韓知南該叫江寶珠嫂子。

  不過家里也沒那么多講究,韓知南一直叫姐姐,后來也沒改口。

  陸念惜給她回:不是她忙不忙的問題,現在是小澤壓根不記得。

  韓知南有些意外:是不是一時沒想起來?

  陸念惜說:我看他那個表情,是真的不記得這個日子。如果他真的很喜歡寶珠,不應該不記得他們領證的日子吧?

  韓知南問:姐姐你懷疑什么?

  陸念惜懷疑陸鴻澤結婚,還是為了應付家里。

  壓根不是他說的喜歡。

  還是說,陸鴻澤至今也沒有忘了他留學之前就喜歡的那個女孩子?

  和韓知南沒商量出什么來,晚上她又和謝衍之說了。

  謝衍之看著文件,頭也不抬:“正常,誰能忘了白月光。”

  陸念惜推他一把:“我跟你說正事呢,你還忙?”

  謝衍之放下紙筆,看了看她:“好,老婆發話了,我洗耳恭聽。”

  “我就是奇怪,這么多年了,也沒見小澤和那個女孩子聯系,他怎么還沒忘了?當初他要和寶珠結婚,我們都以為他喜歡的人是寶珠。可現在看,我覺得不是。”

  “你別胡思亂想了。”謝衍之安慰她:“小澤現在不是挺好的?”

  陸念惜搖搖頭:“小澤心思重,他如果不開心,不想讓別人看出來,那誰也看不出來。”

  “小澤不想讓家里人擔心。家里人想讓他結婚,他結婚了,現在過得也挺好,惜惜,你還想讓他怎么樣呢?”

  陸念惜說:“什么叫我想讓他怎么樣,我只是希望他幸福啊。”

  謝衍之說:“那你怎么知道,現在的他,不幸福呢?”

  “如果他不喜歡寶珠,和寶珠結婚,只是為了應付家里,那怎么會幸福?”

  謝衍之笑笑:“那你不如親自去問問他,看他幸福不幸福,對現在的生活,滿意不滿意。”

  陸念惜說:“我是得去問問他。”

  謝衍之搖搖頭,把人摟住:“惜惜,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樣。可能在你看來,和心愛的人結婚,生孩子,過日子,這才是幸福。可對有些人來說,父母在側,一切平安,就已經是歲月靜好了。”

  陸念惜說:“我不信,你把小澤說得跟無欲無求的出家人一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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